高悬在空中的银月从乌云中隐出,几只栖息在枝头的乌鸦受惊拍翅逃离。
一老一少站在坟前,老的头花白,脸上满是褶子,身上穿着白色丧服,看向躺在棺材里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小伙子长的还挺俊,可惜命薄!”
“既然人满意,那钱呢?少一分钱,这事都不成!”
说话的是名女子,声音有些凌冽,与她年轻的样貌并不相符合。
老汉从装化肥的尼龙包里掏出一捆红色钞票,递给女子,在对方接过之际,还不忘趁机揩油摸了把女子滑嫩纤细的小手。
女子也不生气,拎起手上的钱塞进吃外卖剩下来的袋子里打了个死结,转身离开。
老汉望着远去女子白皙修长的腿,心中萌生出邪恶的想法,插进土里的铁锹紧握在手里,刚想拔出,黑暗中幽幽飘出女生的一句话:“sayyoutomorro(明天见)!”
“如果可能的话……”
她的话让一向胆大的老汉有些后背凉,耳边的风声也呼啸不停。
老汉把棺材里穿着红嫁衣的女儿的手塞进同样穿着喜服的男子手里,让两人十指相扣,完了还不忘双手合十,立于棺材前闭眼忏悔。
“娃儿,好走……不要怨恨阿爹。”
盖上棺盖,老汉拿起锤头对着棺材敲打,坚硬的铁锤碰到铁做的棺材钉子出清脆的响声。
躺在棺材内的男子眼皮跳动,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吵的他睡不着觉。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搞装修?
信不信,我打个电话投诉你扰民!
第二颗钉子钉下,白迟实在受不了,嘴里骂骂咧咧,好人也是有脾气的!
他伸手想去触摸枕边的手机,却现自己左手冰凉,好像还和谁牵着手。
心里一阵寒颤,白迟急忙挣脱手里的东西,向四周摸去,上宽下窄,头上还有盖。
遭了!有刁民想谋害朕!
白迟猛敲棺材顶,他得想办法出去,不然等棺材彻底封口,他得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老汉听到棺材里的声音,握着钉子锤子的手忍不住抖。
入棺前,他已经确认过,人确实没了气,就算是鬼,他也要把这只鬼钉死在棺材里。
白迟双手双脚共同力,猛蹬棺材盖,老汉一大把年纪,力气上比不上小年轻,后面的钉子也没顾得着钉,丢下手里的家伙,匆匆忙忙逃离现场,慌乱之间还跑丢掉只鞋子。
没了其他人的阻挡,白迟顺利推棺而出,借助月光看清身边的环境。
妈耶,别人开局王炸,我开局结婚,这福气,谁爱要给谁!
反正我是无福消受!
娘脸色惨白,若还有气,定是个小美人,可惜了。
白迟脱下身上的郎服,快离开现场,以免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太弱,被这诡异的氛围吓死。
白迟离开坟地不久,棺材里的女子也跟着消失不见。
路上白迟脑海渐渐涌入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和自己的名字一样,也叫白迟,不过长相比原本的自己要偏阴柔些,有个关系不错的好兄弟王异,还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菟丝花女友叶铃。
不过,他倒是有点佩服原来的白迟。
叶铃是他三年前兼职实习回家的路上随处捡到的女友,都是个成年人,还不愿意找工作,家务也不愿意做,成天宅在家里等他养,他倒是乐此不疲。……
叶铃是他三年前兼职实习回家的路上随处捡到的女友,都是个成年人,还不愿意找工作,家务也不愿意做,成天宅在家里等他养,他倒是乐此不疲。
就算偶尔生气,女友随便撒个娇,就能把他哄好。
白迟抬头看着头顶橘黄色的吊灯,嘴角嗤笑,真是个傻子。
谈恋爱这么多年,亲都没给亲过,手都没牵过几次,明显对方就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谁家谈恋爱谈成他这样的?
现在的他可不是原身,做舔狗什么的,他可是一点儿兴也没有。
他可是一向奉信舔狗不得好死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