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看了一眼他志愿者的牌子,大二,许劲知。
这算是他进校认识的第一个人,还是同专业,一来二去就熟了。
大智有个朋友在师大,有次去师大的地铁上碰见了许劲知,直到一起出了地铁站,去师大路上俩人一直同路,大智问,“哥,你也约了朋友?”
当时许劲知说,“我找人,不见得找得到。”
大智没听明白,“啊?不见得找得到?”
周围人来人往,校内弯弯绕绕的小道,许劲知走的很熟,甚至还能给刚来不久的新生指路,“我只知道她师大录取,别的我不知道。”
大智似懂非懂,隐约嗅到那么一点八卦意味,忍不住问,“男的女的。”
许劲知笑了一下说,“女的。”
大学整个在校期间大智从没见过许劲知口中这个人的真面目,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现在一想,确实……
应该是有那么一个女生。
虽然找的方向完全从根儿上就是错的,但不管怎么说,他找到了。
许劲知点了下头,没再多说,“还有五分钟上班,打卡。”
……
孟重阳最近买了买家用的东西,大到衣柜小到瓜果花生,把屋子置办的井井有条,孟妍再进门的时候都愣了一瞬。
以前孟重阳是把钱揣在手里,能不花就不花,是从那年被她舅舅忽悠借高利贷又被人砸店开始,他忽然就想着人就算老老实实一辈子,真要倒霉也跑不掉,有钱该花花,不说报复性消费,但起码让自己过得舒服些,不管是把钱给自己花,还是给闺女花,高兴了再说。
后来舅舅人找到了,东借西凑算是把钱还给人家,结清了账,但孟重阳这梁子是结下了,不再理会她舅舅,事情过后忽然大方的消费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说吃不穷喝不穷,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现在在这儿安顿好了,下周便把她老妈也接过来。
孟妍来的路上看见那草莓不错,买了一些,颜色很好看,没吃就觉得它甜。
上回孟妍和许劲知在这儿吃了顿饭,走了孟重阳就一直惦记着,越想越忧心,孟妍想过的,没想过的,孟重阳都替她想完了。
现在洗着草莓,又旁敲侧击着问,“你跟那小许,怎么样了?”
洗完的草莓放在白瓷碗里,她拿着吃,“在一起了。”
“他爸妈现在是干什么的。”
孟重阳说,“那会儿他十七八岁一个半大孩子,他爸妈就能睁着眼睛不管,让他一个人回来在胡同住半年?”
如果真在一起了,孟重阳有些话还是要仔细问的,家庭如果不和睦,对自己儿子都能这样,更别说对以后嫁过去的儿媳妇,指不定见了面要怎么样。
在他这儿当宝贝的闺女,可不能在别人那儿吃了半点亏。
“也不能说他爸妈不管。”
孟妍吃着草莓,找了句合适的形容,“叛逆期,离家出走,他自己回来的,他爸妈来叫他,他说什么都不走。”
脾气倔的很。
现在想起来许劲知还挺中二的。
离家出走,还跑这么远,亏他干得出来。
孟重阳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毕竟谁家孩子还没个不服管教的叛逆期,他又问,“那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上回说的我也没听懂,研究那东西没有辐射吧,对身体没有损害吧?”
“爸,他又不是做核武器的哪来的辐射。”
孟妍想了想,隔行如隔山,她也细说不来,“那些我也不懂,新能源汽车吧,那一类的,安全的很。”
孟重阳碎碎念着,“安全就行,太危险的可不好。”
她不经意抬头,看见厨房的窗户外面飘起雪花,她手里还拿着半个草莓,“爸,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