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冒出无数金丝。
孟妍轻微吸了下鼻子,被许劲知捕捉到了这点声响,故意使坏问,“哭了?”
这话似曾相识,是把她之前说的那句送还给她。
他开玩笑不正经的时候看着特混,有股独属于这个年纪轻佻浪荡的劲儿,孟妍声音不大的揶揄他,“你还挺记仇。”
金色的光照在他脸上,许劲知垂眸认认真真瞧着手里的东西,微皱起眉,完全找不出这玩意儿的乐趣在哪,看久了甚至觉得和生日蛋糕上插那个会冒火的旋转莲花差不多,拔下来扔门口还能不知疲倦的响上三天。
他无意抬头,跟前的姑娘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得起劲。
她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这颜色土的不行,只有他大姨大姑才会戴,但在她身上竟然莫名和谐,是这雪天里唯一一抹艳丽。
他语调疏懒,手往前一递,“送你。”
孟妍没客气地接过来拿在手上,上次小哆啦a梦的挂件也是这样,好像她眼睛看什么,他就会把什么送给她。
这句话刚在脑海中出现,她就鬼使神差般,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他注意到之前又悄悄别开视线。
等她手里这根燃尽,许劲知又帮她点了一根才连带着打火机一起给她,孟妍接过来触感不对,手心里感觉还多了样东西。
她摊开手掌看,除了塑料打火机,还有一枚巧克力,外面包着蓝色的糖纸。
孟妍把东西放进口袋,没说谢谢,而是看着他道,“去我家吃饭吧。”
除夕这种家里人团圆的日子他去裹什么乱,他刚想说“别了吧”
,开口前对上她一双明媚的眼,那里面倒映着仙女棒细碎的光。
孟妍见他没马上回答,八成是拒绝的意思,她正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才不那么尴尬,就听见他微哑的嗓音说,“行。”
“……”
老孟做了一桌子菜,荤的素的还有汤,一边给许劲知盛饭一边说,“你们小时候一群孩子在外面玩儿,你搬走的时候阿妍哭了好几天呢,说什么都不顶用。”
孟妍在旁边端着一个空盘子,脸一下子就红了,微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爸,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拿出来说。”
“不说了不说了。”
孟重阳笑着塞给她一碗米,“拿上走,看春晚。”
他们整条芝麻胡同的人都不怎么用餐桌吃饭,正经买来的餐桌上都堆着些酱料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吃饭都放茶几上吃。
茶几矮,坐在沙上弯着腰吃饭很别扭,于是就有了老孟同志亲手做的小木凳。
许劲知坐下就是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缩着也不是,伸着也不是,束手束脚的。
他能将就坐,但老孟看不下去,放下碗说,“我去把餐桌擦擦搬过来。”
许劲知来这儿吃饭本就不好意思,在人真把桌子搬过来之前及时开口,“不用了叔。”
老孟只当没听见,一副认真模样,“我搬,不要跟着来,我还年轻着呢。”
孟重阳这人吧,倔得很,不听他的他跟你急。
尤其是在他“年不年轻”
这种涉及尊严的事情上质疑他。
最终三个人在餐桌上吃完饭,电视机里播着春晚,小品一年比一年无聊,许劲知看得整个人有点儿犯困,又不好起身就走,多少是有蹭饭嫌疑。
孟重阳被隔壁老太太叫去找什么东西了,许劲知坐在沙上,手肘撑着膝盖,微弯腰的动作让肩背自然形成一道冷淡的弧,他偏头看向她,“你记得我?”
孟妍原本在旁边打瞌睡,一下子绕到这个话题上,愣是什么困意都没了,她目光跟他交缠上,又很快败下阵来,“是上次听我爸说,我才想起有个叫小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