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城使了個顏色,跟在他身邊將自己包裹得嚴實的黑衣人就去將箱子抱進屋了,輕輕鬆鬆。
紀盈看著自己的手,她最近明明力氣變大了啊。
她道罷了,一轉身就撞上了簡城,她退了一步,簡城也輕哼了一聲,她聽到「叮咚」一聲。
掛在簡城腰上的玉佩落了地,紀盈幫他去撿,摸到那細長碧玉時她剎那愣神。
「哪兒來的?」她一把攥住簡城的衣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善後才鬆了手。
「這是我運貨來鳶城時,路過一名叫銅村的村落時,裡頭的一戶人家拿這跟我換了十幾匹布。」簡城笑道。
銅村,是沈瀟遠去的那個村子。
「我能買下來嗎?」她握著那玉佩手微顫,簡城愣了愣就笑著點點頭。
看紀盈失魂落魄拿著那玉佩,笑意收斂。
紀盈收好玉佩就見到門口扭扭捏捏的三人,正是被她罰去教坊者,清了清嗓子問:「這幾日如何?」
三人雖起初有怨言,但畢竟有規矩壓著,又為了營中兄弟不被人恥笑,一些不甘心也就都壓了下來,這幾日還算安分。
「還好,那教坊里平日也沒什麼事,無賓客時,我們還跟著他們一塊兒看看花,逗逗鳥。」一人撓著頭說。
「他們還養鳥呢?」紀盈問。
「養啊,兩三隻鸚鵡呢。哦對了就那個出月,她也養鳥。」
一旁一人皺眉:「沒見她養鳥啊?」
那人接著說:「她那鳥平日不見人,我前幾日深更半夜起夜時見過她在院子裡放,那鳥飛走了。我那時迷糊,也不知回來沒有,昨日我見那鳥又回來了。」
紀盈起身找來紙筆,遞給那人叫他將鳥的形狀畫出來。
……
她看著紙上跟雞一樣的鳥沉默了,那人也不好意思笑著,她嘆口氣問:「顏色什麼樣?」
「這顏色也怪誒,頭頂有一撮白,尾巴尖尖的,也有一撮白。」
紀盈微楞。
頭尾皆著白,這鳥……
是江生嶺這個狗東西養的通信鳥。
回府時紀盈著急去找陳懷,一則出月的身份可疑要他提防,二則她想去趟銅村。
管家行禮道:「將軍去城裡的曲坊了。」
「為何?」他平日也不愛聽那些啊。
「城裡來了戲班子,今日在曲坊上戲,請了教坊諸人去彈琴奏樂,」管家頓了頓,擦了擦汗說,「是出月姑娘相邀,請將軍去的。」
紀盈拔腿就往曲坊去,老管家想著陳懷出門時教他的這番說辭,看方才紀盈那臉色。
將軍,你最好是有妙計,否則這生氣起來可怎麼得了。
此時一女子怯生生走到將軍府門前行禮:「敢問夫人在嗎?」
「已去曲坊了。」管家愣了愣答道,那女子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說著是出月派她來取陳懷的披風,夜裡天涼,怕人難受。
管家若有所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