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没再说什么,反正一向是顾子晋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可以反驳。
顾子晋有些不满阮余冷淡的反应,他微微蹙眉,捏起阮余下巴,“她这么欺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阮余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告诉你有用吗?”
这一句话堵得顾子晋回答不上来。
“我只是一个床伴,她是你们家干了十多年的保姆。”
顾子晋语气冷下来,“阮余,你不是床伴,你是我。。。。。。。”
话没说完,阮余撇过头,躲开了顾子晋的手,打断道:“顾少,我就是一个床伴。”
顾子晋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阮余低下头,疲倦地说:“而且你跟她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保姆虐待的是他的身体,顾子晋摧毁的是他的心。
这两个人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顾子晋心口像被刺了一下,他单膝跪地,紧紧捏着阮余的手,“阮余,我还有机会改过自新吗?”
阮余轻轻摇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永远都忘不了。”
顾子晋迷|奸他,让殷成这个施虐狂折磨他,毁了他的高考,把他是双性人的秘密彻底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下,还有让他变成通缉犯,这些烙印无论顾子晋怎么做,都永远弥补不了他受过的伤害。
阮余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捱下来的。
阮余闭了闭眼睛,呼吸微颤,“顾少,放我走吧,待在这里我很痛苦,我总是梦见以前的事,梦见你怎么折磨我的。”
顾子晋用力抓住阮余往后挣的手,“阮余,捱捱就过去了,你那么能忍,就为了我,为了孩子再忍忍。”
阮余摇了摇头,眼角微微泛红,“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顾子晋心脏某个地方抽抽地疼。
“顾少,等你结婚以后,我和孩子也只是累赘而已。”
阮余颤声道:“如果你怕我拿孩子威胁你,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
顾子晋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在阮余心里,自己这么大费周章把他抓回来,只是怕他拿孩子要挟自己。
顾子晋咬牙切齿,“如果我怕你拿孩子要挟我,当初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阮余闭上眼睛,睫毛抖得像暴风中的蝴蝶。
顾子晋那副浑不在乎的架势有些维持不住了,他站起身,语气又恢复成一开始的冰冷,“阮余,你回来以后就别想再走了,最好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不想听见阮余嘴里还会说出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顾子晋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莫名透着一丝落寞。
隔天顾子晋又重新找了个保姆,新保姆宽厚老实,对阮余也特别好,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可是阮余却比以前更沉默了,他不怎么吃东西,也不说话,每天就抱着孩子呆。
保姆见阮余这副样子有些心疼,她儿子这个年纪还在上大学,跟女孩子谈恋爱,阮余只能被关在这里,连大门都出不去,就算去院子里散步都要打电话请示顾子晋。
这天傍晚,保姆照例跟顾子晋汇报阮余的情况,她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顾少,阮先生不吃饭也不说话,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我看他整天盯着外头,像是想出去,不然您放他出去逛逛吧,说不定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顾子晋这几天本来就因为阮余的事情烦躁,更何况保姆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他跟阮余的事情,阴沉警告:“干好你自己的事,我请你回来不是让你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