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鹏有点不爽,但赵斯的家世背景比他和徐恺成都高出一截,悻悻收回手,“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
阮余一从他们手里挣脱就坐了起来,难堪地整理着被扯下一半的校服裤,惨白的脸颊因为耻辱涨得通红,眼泪悬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宿舍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徐恺成轻咳一声,拽了拽杜飞鹏的袖子,“鹏子,我们去吃饭吧,听说食堂新出了道菜。”
杜飞鹏想挣回面子,临走的时候呛了赵斯一句:“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随着门重重关上,宿舍里重新恢复安静。
阮余扶着床边站起来,吃力地踩着梯子上床,他下面的伤口撕裂得厉害,抬一下腿都疼得厉害,卡在梯子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一双手突然在后面扶住他,赵斯淡淡地说:“能上去吗?”
阮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赵斯扶着阮余上了床,一言不收回手,回了自己的床铺。
阮余躲进被窝里,他艰难地脱下校服裤,看着上面干透的血迹,第一次这么恨顾子晋。
都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斯也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阮余一个人,他才捧着换下来的校服去了浴室。
他放了一大勺洗衣粉,用力搓洗着校服裤,水被染得微红,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把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
阮余把校服晾起来,重新回到床上,他缩在被子里蜷缩成很小的一团,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浑浑噩噩地想,他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一连几天,陶束都没来学校,电话也打不通。
阮余有些坐不住了,去了趟老师办公室。
班主任见到阮余来,和颜悦色地笑:“有什么事吗?”
阮余局促地说:“老师,您知道陶束怎么了吗?”
“你问这事啊。”
班主任想了想:“听说是生病住院,前几天他家长给我打了电话请假。”
阮余忙问:“那您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这个倒是没问。”
班主任说:“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阮余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摇了摇头,“没,没有,就是有点担心他。”
班主任笑着说:“应该没什么大事,病好了就回来了,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最近听老师反映,你上课不太专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阮余没办法说实情,只能找借口敷衍过去,离开了办公室。
一天下来,阮余没听进多少课,他担心着陶束的伤,不知道他是不是伤得很重,汹涌的愧疚几乎把他淹没。
放学铃声响起,阮余正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