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一个病人而言,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两位突然态度大变的警官不再说什么“你好好休息”
的话,连她提出的“我要打个电话给家里人”
的要求都被驳回。
之前抬她进病房的两个健壮男人直接就守在了门口,李诗情还以为他们是医院的护工,现在看来应该是便衣警察,就连来帮助她上厕所的女护士进屋,都要受到他们的盘问。
然而被盘问的最厉害的,还是李诗情。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车会出事?”
“你和一起下车的那个男乘客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么?”
“是不是有人胁迫了司机?还是你曾经发现过什么?”
“你上这趟公交车是为什么?去江北要买什么?你为什么不选择网购?”
“你为什么一下车就立刻跑?”
别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有脑震荡的症状,就算她什么毛病都没有,被这么连番轰炸式的疲劳问询,多半也会被逼疯。
无论她怎么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们也不依不饶地继续质问着,中途她甚至真的吐了好几次,可他们也只是让人进来帮李诗情把床单换了而已。
除了疲惫和震惊,更让李诗情心寒的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在他们的眼里,她仿佛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这间小小的单人病房,一下子变成了冷酷无情的问询室,而他们如此严阵以待的,竟是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
医生给出的那些“脑震荡”
、“逆行性健忘”
的诊断,此刻在他们眼里似乎也只是一个她伪装出来的假象,连她在连声质问里一片茫然地摇头,可能也被他们当成不配合下的“负隅抵抗”
。
他们说,失忆这种事,是可以伪装的。
可是她能辩解什么?
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整个问询延续了好长时间,只是个普通女学生的李诗情被这样的态度吓坏了,她哭过,也失控过,头疼最厉害时,她甚至发出凄惨地喊叫:
“我不知道!我真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下车!”
但无论李诗情如何哭喊和吼叫都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并不会停止问那些她都能背出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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