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萝还在纠结自己刚才做出的决定,总觉得不甘心,很不爽,一时没注意越良泽。
这人忽然转身走过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铃萝惊讶地看过去。
“就算你娇纵任性,蛮横无理,事事只按照自己心意来,我都无所谓。”
越良泽站着,比她高半个身子,垂首看着她时,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铃萝听得又想咬他:“你竟然——”
凶我两个字还没说完,就感觉冰凉柔软的指腹压在她唇上,让她顿住。
越良泽将她唇上沾染的一点血色抹去,没看她的眼,视线落在红艳的唇,与他冰凉的手指不同,是柔软温热的。
“但既然那人没教好,你就别学了。”
他说。
铃萝:“……”
她眨着眼看越良泽。
他说:“不准学。”
越良泽放开她,神色沉静,没再看她转身出了门。
铃萝歪头看去,屋门关上,把两人隔开,夕阳橘金色的光芒各自落在他俩身上,她放在被褥上的手染上一层瑰丽色彩,还能感觉到点点暖意。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捂着嘴,抱着被子笑倒在床上,声色细碎。
越良泽站在门外冷静片刻,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不由默默捂脸。
你可真威风。
怎么还是说出来了,这要她怎么想?是否该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哪来的资格要求她。
简直不要脸。
在他头抵着廊柱面壁思过时,再次进门来,站在台
阶下的慕须京没什么情绪地问:“可以谈正事了吗?”
越良泽抬首瞬间恢复平静。
“你说。”
慕须京身后跟着的琴鸢小心翼翼地问道:“铃萝呢?”
越良泽道:“里边。”
“她怎么样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吗?”
琴鸢边问边过去敲门。
越良泽淡声答:“没有。”
铃萝笑太欢,没注意压着伤口后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心脉受损的问题被修复,但皮肉伤程度却没给她治好。
那一剑可真是——
铃萝皱眉,收敛笑意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听见琴鸢的声音在外边:“铃萝?你怎么样了?我可以进来吗?”
铃萝上前开门,屋外阳光耀耀,她眯着眼,看见门口神色担忧的琴鸢。
看着她的不再是天道那双眼睛。
琴鸢只是天道降临人间附身的傀儡,她本人并非天道。
“我没事,死不了。”
她懒声说着,眼角余光瞥向旁边的越良泽,这人没看她,在跟慕须京说话。
“白天赵家一个人都没有,司塔那一圈有灵力护着,我进不去,大概是什么禁制。”
慕须京说,“也许到了夜晚会不一样。”
他从身上拿出一幅画卷递给越良泽:“这是在一处厢房里找到的,供奉桌上挂着的画像,算是唯一住在里面的人。”
越良泽打开画卷,铃萝走过去看。
画上丹青描绘着一个身穿白金色法袍的女人,在场的人都认得出那是南山雪河的门服。画的是女人
正面,可见全貌,并非什么天仙,五官也不精致,平凡普通,甚至有几分刻薄,左眼只有眼白,显然是个瞎子。
女人身着法袍,手持仙剑,周边有黑魔和妖兽朝她袭来却被描绘出的金色剑气拦住。
虽然相貌平平,可女人眉眼却很温柔,饱含对苍生的怜爱。
“这、这有点眼熟。”
琴鸢指着画上的女人说,“南山雪河的门服,是雪河的剑修吧。”
“只是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