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被允许接近顾听唯,可顾听唯的身体又确实需要人照顾。
短短的几个时辰,顾听唯已经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了,南山别的地方帮不上忙,只能自告奋勇来照顾他们王妃。
白稚给南山也熬了一碗药,一本正经的提醒,“这个病是会传染的你知道吧?”
南山倔强的点头,“我知道。”
白稚又说,“那你知道这个病会死人的吧?”
木南阜那边最开始生病的两个人情况已经越来越糟,他们身上的皮肤开始变的很脆弱,就像是薄薄的一层透明薄纱,一旦受伤,便很久不能愈合,而且脑子也像是出了问题,他们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别人,眼睛逐渐看不清东西。
白稚也说不好还会不会有其他症状,他只是一想到这些症状会出现在顾听唯的身上,就突然觉得,这病有点儿恶毒。
他们王妃不被允许下马车,所有的话都是南山跑来派去传的,得了这种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很清楚,他坚定的点着头,“从王妃嫁到王府的那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不就是一个还不清楚什么情况的疫病么,我们王妃是个有福气的人,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南山没说自己会不会染上这种病,哪怕现在就是有人明确告诉他,他被传染上以后一定会死,那他现在也要进去照顾他们王妃。
白稚不想看着一个健康的人就这么进去被传染,可又知道他不可能拦得住南山。
就算最后不是南山进去,那几个姓游的肯定也会选出来一个进去照顾着。
“把药喝了,进去之后随时汇报他的情况,如果你自己也出现了问题,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白稚将手中的两碗药交给南山,“一碗你的,一碗王妃的,你每隔三个时辰喝一次,至于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王妃,他的药我会亲自给你送过来,不用着急催。”
南山之前觉得白稚年纪小,不像大夫,到了这会儿,人家说什么他都跟着点头,每一个字都记死在心里,生怕漏掉任何一个有关该如何照顾他们王妃的内容。
“行了,喝了就快进去吧,这个药热着的效果最好。”
南山一想到马车内他们王妃的样子,鼻子就开始酸,他连连点头,仰着脖子将属于自己的那碗药喝掉,又将空了的碗递给白稚,自己开始往马车上爬。
都已经上了马车,南山红着眼眶回过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白稚:“你问。”
南山看着他,似乎很不解,“你为什么没有被传染。”
“这个啊。”
白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神情有些嘚瑟,“我们清风谷的从小就试药,不能说百毒不侵,也可以说体质过人,就算会被传染,那也要一段时间以后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
南山眼睛眨了眨,换在以前,看到这么嘚瑟的人他一定会开口嘲讽两句,可现在他完全没那个心情。
“白治小神医。”
他学着他们家王妃的叫法,很正经的看着白稚,“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上一次像你说的这么自信的还是我们王妃,他说我们不会遇见劫匪,结果话音刚落我们就被打劫了。”
白稚:“……”
这群人不是摄政王府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经历?
还被打劫,哪个劫匪这么大胆?
“所以还是谦虚些吧。”
南山郑重的给出最后一句忠告,拿着药掀开车帘。
白稚看着钻进马车的人影,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提醒,“喂,你给他灌药的时候注意着点,药毕竟还是烫的,别没将人病死,先将人烫死了。”
“用你说。”
马车内传来南山愤怒的叫声,叫完可能又怕自己声音太大吵到他们王妃,声音又突然小了下来,“我照顾王妃那么长时间了,怎么照顾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