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为君分忧乃本职。”
刘期的话,并不为过。
齐军虎狼之师,中温时书计谋,攻下吴国后元气大伤,本应休养生息,却几次三番北上,已魏军意料。
想夺取天下,结束乱世现状,魏军不能退,这些仗都得接下。
待议事散后,刘期独留储嗣还有亲信在帐。
“太子啊……你生在魏国,不见他国百姓之苦,而今随孤奔走各处,有何感想?”
储嗣拱手道:“儿不曾见北羌等地,不知天下最苦为何种模样。但齐楚两国,各处神州腹地,不该如此……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2。让人观之心痛非常。”
刘期点头问:“孤问你,若你领军,前攻能得胜,但敌军以民要挟,你是该攻该退啊?”
“这……”
储嗣迟疑片刻,答道:“儿会顾及百姓性命,暂退。”
“非也。”
刘期摇头笑笑,指向旁侧,“雪臣,你答。”
牧衡颔,遂道:“殿下念及百姓,有仁君之姿,却该攻,不可退一步。”
“为何?”
储嗣不解,想要解惑,“前攻会置百姓于险境,这与国策不符……百姓定然会记恨魏军,还会中敌军计谋。”
刘期抚额轻应,“沈婉,你为民,可认同太子所言?”
沈婉一怔,望向父子两人,见刘期眸光微动,心领神会跪地直言。
“乱世为民,会无比感激仁德之举,可当将士用民做质,他们就不会在意百姓生死,哪怕太子领军攻城,百姓仅有一分生机,您也该为其一搏,否则那些百姓的下场,也是灭亡。”
一席话说完,刘期再次望向储嗣时,不复平日温和,周身散着寒肃。
“孤征战多地,与雪臣他们受到掣肘甚多,太子你要谨记……战争会使万人丧命,本不应是仁君之举,想将仁义二字落在整个天下,百姓不再蒙受苦难,有些仗就是非打不可!狼心狗肺的人,会因你拿百姓做质,他日也会为满足私欲再次残害百姓!”
“孤的身子大不如前,头疾时好时坏,这几年没有亲自教导你,我后悔不已啊!倘若孤有朝一日不在了,这天下,你务必给孤打下来,让百姓能有好日子过!”
“王上!”
“父王!”
刘期的话,惊得众人忙跪于地上。
自古以来,君王就是万寿无疆的象征,当君王自言大限时,哪怕他们早有准备,仍颤抖不已。
“王上万岁……怎能先言这些?”
不知谁脱口而问,未等刘期回答,探马忽然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