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读好固然重要,但科举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莫得罪考官,莫得罪权贵。
许明安的家世连个寒门都够不上,若再因此被谢谨闻记仇,这辈子仕途也就完了。
“我可没这样讲,是您自己说的。”
她讪讪低头,“采萍姑姑就似我娘亲一般,我生怕她因这儿子,同我生出嫌隙呢。”
句句不提,却又字字不离。
谢谨闻审视她片刻,心道真是给惯坏了。
他一言不发起身,却在姜念要跟上时制止:“把饭菜吃完。”
姜念的屁股重新落回椅面,想谢谨闻也没那么难弄。
还贴心地让她吃吃饱呢。
等她放开手脚扫完桌上剩菜,谢谨闻传的水也到了。
浴桶用一道屏风隔开,姜念酒足饭饱,托着下颌看男人的身形映在上头。
说来惭愧,她给人暖床的时候肚兜亵裤,谢谨闻的中衣却从来严严实实。
男人生得高大,半个头露出屏风之上,引人遐思的身躯却只剩一道虚影。
撤了腰封,外袍被他随手搭在架子上。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姜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男人的手刚触到系带,忽然感知到什么似的,转过头。
姜念吓得一哆嗦,立刻心虚别开眼。
怎么回事,脑后长眼睛吗?
她梗着脖子扮没事人,架不住男人早绕过来。
“看什么?”
他和平日床上没什么两样,雪白的里衣服帖,衬得那张面孔更加俊逸出尘。
“没啊,”
姜念低着头,正好看他是光脚走过来的,“大人踩在地上冷不冷,快些过去泡着吧。”
冷倒是不冷,他盯着眼前这小丫头,反而有几分冒火。
下一瞬,姜念手臂一紧,身子不受控地撞向他。
“闲着也是闲着,伺候我沐浴。”
“我……”
姜念大窘,这人平日都是不要人伺候的,洗完了,才叫女使进来收拾。
今日是什么意思?
谢谨闻也是一时起意,别说姜念别扭,他自己也不大习惯。
那娇小的少女头埋得极低,浴桶蒸出的热气熏红她面颊,傻站着一动不动。
男人无声叹口气,“替我宽衣。”
“哦,哦……”
她听出了谢谨闻的嫌弃,伸手去解人中衣系带时,不忘替自己辩驳:“大人,我没见过男人沐浴,也没见过旁人伺候。”
交叠的衣领松散,先是显露胸膛处一道浅浅沟壑。
男人的身体让姜念新奇为多,眼光几乎是不受控地向下,奈何衣料堆在他腰腹,暧昧不明的缝隙隐下了余下光景。
姜念咽了口水,不知是紧张还是刺激,就要去揭最后那点衣料。
啪!
是她的手腕被人截下。
姜念这才抬头,对上男人紧绷的眉眼。
“不知道伺候人,要站在身后吗?”
这地方水汽太盛,她只觉手腕被人捏得汗津津的。
又蚊子似的嘀咕着:“我方才就说了,不知道如何伺候。”
在姜家狭小的院子里,她书没少读,规矩却是真没人教。
说罢利索绕到男人身后,踮着脚抬了抬手,也没法绕过人肩头体面地捏住衣襟。
于是片刻之后,谢谨闻又听人为难开口:“大人我够不到,您能不能蹲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