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笙背对着床榻,自然也就看不到原先晕厥过去的楚竹煦宛如诈尸一样,忽地睁开丹凤眼眸,眼眸中的狠戾和淡漠,与上一世在血腥之中登基的北楚皇帝如出一辙,比往日的楚竹煦更添几分果断和凶恶。
楚竹煦扶着头,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面坐起来,嗓子嘶哑疼痛,竟然是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抬眸便看到了一身薄衫带着点毛绒小袄在自己房间里面乱逛的女人,面上闪过的是一丝厌恶。
都多少年了,竟然还有女的敢肆意进我的房间。
照德这个狗奴才,胆子倒也是够大,竟然还敢给朕吃里扒外,刚入宫的选妃不懂事,照德这个狗奴才竟然还敢给朕阳奉阴违,下药,让人进来朕的房间里面随意参观。
当他这是什么?御花园吗?
楚竹煦昏昏沉沉地站起来,本想高声叫银面进来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轰出去,却嗓子疼得连个气音都喊不出来。
就在梁瓷笙快要伸手触碰上书架的时候,纤细的手腕被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几乎是瞬间,她整个人就跌入了一个结实且带着淡淡檀香的怀抱,头上的朱钗宝坠哐哐当当响了一圈。
等她站稳身子,看清来人时,还没等着生气地开骂。
还在混沌状态的楚竹煦也是微微愣住,丹凤眼眸中竟盈着泪光,薄唇轻喃着什么,梁瓷笙一点没听清。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纤细的腰肢便被一双大手缓缓
托起。
手腕被紧紧攥着,一分一寸,一点都不允许梁瓷笙挣扎而出。
梁瓷笙被人亲的满脸泪痕,挣扎半天也未挣脱出去。
楚竹煦睁着眼眸看着面前落着泪水的人儿,好似面前人的每一刻容颜,他都舍不得错过。
甚至连带着乌黑眼睫上轻颤的泪珠,楚竹煦心里都无比的欢喜,恨不能将人搂到自己怀中,好生疼爱。
梁瓷笙得到一丝喘息,顾不得身上的衣裳凌乱,几乎是抬手便给面前的人打了一耳光。
这一下,不仅给面前的楚竹煦再次打懵过去,也把外面干活的三个人招了进来。
三人进来的时候,梁瓷笙气得整张脸彤红,生气地将自己身后的半人花瓶直接推到在地,右脚穿着绣花鞋狠狠地踩了两脚地面。
梁瓷笙眼神凶狠地盯着刚才又“砰”
的一声晕倒在地的楚竹煦。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现在躺地上的楚竹煦怕是被捅了个对穿。
荷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惊呼一声,赶忙跑到梁瓷笙身边帮自己公主遮挡住露出的一部分香肩,果断帮梁瓷笙重新整理好衣裳。
宝月和银面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榻上面跑下来的楚太子又给搬回去。
三个人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但光是刚刚他们进来时看到的那番景象,再加上梁瓷笙红肿的薄唇,就算不说不问,三个人心里面也有了定论。
宝月将楚太子放下后,压低声音,气哼一声,朝着银面低骂道:
“果然,你们北楚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都是大色。狼,都是坏男人。
莫名受了主子牵连的银面也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多说一句错一句。
跟个鹌鹑一样站在旁边。
他是真的没想到,主子在心里面都已经对韵月公主到这种程度了吗?明明刚来西谣的时候,全是贬低韵月公主的,就差没嘲笑谁上辈子那么不积德,取个不学无术的小泼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