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笙回到宫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所幸宫门还没有落下,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往宫里面赶,临下车的时候,梁瓷笙甚至是没敢往楚竹煦的方向看,就担心对方又和上次一样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等下了马车,梁瓷笙的身上面已经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让揽月宫的人将热水烧上,准备泡个澡,舒缓一下身体的疲劳。
楚竹煦从马车上面下来,直接进了苦竹斋,砰的一声连门都关上,从怀里面掏出那根已经被掏空内胆的装饰小铃铛,纤细的红绳在后面坠着。
手指轻抚过红绳的表面,细腻地像是在揉捏着女子娇嫩的肌肤。
眸光微沉。
眼前的景象几经倒转,脑子也有些突突地发疼。
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楚竹煦将悬挂着铃铛的红绳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伸手又掏了一下放在自己衣服内层,已经洗干净的丝巾。
上面就像是附着着魔力一样,让他缓慢地陷入安静,情绪相对于之前,也没有这么暴躁。
等眼前的景象不再颠倒浑浊时,楚竹煦才低声叫唤着银面,让人进来帮自己换热水。
他想早点歇息。
银面恭敬地询问道:“真的不需要帮您叫大夫吗?”
“不用。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楚竹煦下意识地回绝了银面的提议,只是挥手让人赶紧去将自己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他想早些休息。
“是。”
银面不好反驳自己的主子,只能够
听从人的意见,下去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好。
……
梁瓷笙洗完澡后,就就着明亮的灯火,躺在床铺上面看书。
对接下来夏日疫情做了充足的准备,她心上面的重担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出现像上辈子一样的惨剧,导致不少的人丧命于此。
也不会让父皇因为这件事情而天天苦恼,头发和容颜都苍白许多。
梁瓷笙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话本子,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床边的灯火忽然黯淡了一盏,页面上的灯光晦暗不明。
梁瓷笙下意识地撇头看去,床边的灯火都熄灭了,明明暗暗,看不清楚。
外面连个晃动的人影都没有,应该正好是侍卫换班的时间。
她记得房间里面的窗户并没有打开多大,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将盖着灯罩的烛火吹灭。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有人闯了进来。
梁瓷笙不由地往床里面滚了下,手里面的话本子直接滑落在一旁,脑子里面正在飞快运转,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来面对这些情况,但还没有等她将办法想出来。
危险已经先她一步到来。
从黑暗中缓慢走到她眼前的那个人,她无比的熟悉,是楚竹煦。
但是那个人的面容上,却全然不是她熟悉的神情。
宛如一个人身躯,有两个人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