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猎叔,你慢点撒。”
张黎生有些后悔自己说出了不愿讲的隐私,但既然话已出口,他又不愿欺骗对自己有情有义的陶猎林,犹豫了一下,张黎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公安查出我是米国出生地,阿姆也是米国人,就托着蓉城米国领事馆地人寻我阿姆。
寻到地话,我可能就要走咧。”
“你娃出生在米国倒也不出奇,”
陶猎林却没有显得十分吃惊,他放缓了一些车速说:“据说你阿爷在清末就出国闯荡过,还参加过那啥,啥致公党咧。
要不然的话,七几年那时,县革委会也不会专门排下人来,批斗你阿爹是‘封建走资派’地崽子。
说起来我刚记事那会,你阿爹也是经年地不见人影哩。”
“还有这种事,我,我咋不知道!”
“咱村里谁敢在张家人面前,乱传你张家宅门地事情,你能知道才怪。”
张黎生愣了一会,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住在村里也不像是乡亲,这样地日子不过也顺心,我果然还是走了地好。”
,便不再说话。
“别唉声叹气,我觉地你娃不管去了哪国,早晚都得再回咱鸹窝村,这是你祖祖辈辈张家人地命,就是你阿猎叔许是看不到那一天咧。”
“阿猎叔,别说这种话,”
张黎生坐在摩托车后座,低着头,五味杂陈的说道:“就算寻到了阿姆,搬去了米国,我也一定得空就回村看你。”
听了张黎生的话,陶猎林沉默了一会说道:“山虫子,你娃是有恩有义地人。
叔有个事求你行不?”
“阿猎叔,你说。”
张黎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寻思你也知道咧,闯你家宅门地就有二木。
合伙外乡人,半夜闯人门户,无论是想窃财还是害命,按咱苗圩人地老例那都是死有余辜。
可人死账消,他禾青苗地老人、婆娘、后人还要过活,现在丧发不上,整日里又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