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起来,你自己拉一下?”
肖池寒点了点头。
狭小的卫生间本就水汽重,两个人大男人都折腾的一身的汗,推着肖池寒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裴沐不放心到底还是找到了宋叶的电话了一个消息过去,不到三秒钟那边的电话便直接卷了过来:
“摔了?他腿上有磕碰到吗?你检查一下他的腰背,有没有破损和红肿,我很快过去。”
宋叶就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怎么就摔了?
电话的内容到底还是没有瞒过肖池寒,肖池寒坐到了床边,哄小北睡觉:
“肖叔叔,我好饿啊。”
肖池寒摸了摸他的头;
“护士阿姨说了你今晚不能吃东西,等你明天做完手术,医生说可以吃东西了,你想吃什么肖叔叔给你买。”
“那我可以吃个肯德基吗?”
床上的孩子眼睛有些晶晶亮,肖池寒笑了:
“可以,我们买全家桶。”
小北就这样在肖池寒画的饼中入睡了。
单人间病房内有一个陪护床,方才裴沐又去找护士拉来了一个折叠单人床,看着肖池寒将小北床边的帘子拉好他才小声开口:
“扶你到床上吧,刚才也没看到你后背破了没。”
肖池寒顿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划着轮椅到了床边,放下手刹,一只手撑着轮椅一只手撑着床榻,医院的床比家里高,方才摔了的手臂有些作痛,便有些抖,裴沐怕他又摔了,上去扶了他一把,双手揽着他的腿放到了床上,让这人侧过身子。
掀起腰背后的衣服,那蜈蚣一样盘绕在脊椎处的伤疤便无所遁形,裴沐无意识地轻轻用手划了一下:
“我那里有感觉的。”
那只手僵了一下:
“没有破的地方,就是腰侧有些红。”
“没事儿的,我用手撑了一下,又不是玻璃做的,哪那么容易坏。”
肖池寒给宋叶打了电话还是没让他过来。
裴沐在租的那个单人床上躺下,还是加了一句:
“晚上如果要下床叫我。”
说完就翻身闭上了眼睛,肖池寒透过外面的月光就能看到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离方谨最近的一次。
第二天小北的手术是早上的台,肖池寒和裴沐都起的很早,小北还是有些忐忑的害怕,肖池寒一直在逗他,画了不少的饼,8点整,小北被推出了病房。
宋叶也过来了,小北的手术预计要五个小时左右,手术室是独立的一层,门口没什么人:
“裴沐你盯着点,我带他去做个检查保险些。”
裴沐戴了口罩,立刻点头。
“走吧,爷,检查都安排好了。”
人一走,手术室门口就剩下了裴沐一人,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儿充斥鼻间,方才有心事还好,这会儿空下来,裴沐就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他很不喜欢一个人在医院的感觉。
肖池寒拍了片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像是一个雕像一样坐在手术室门口的人,脊背肉眼可见地绷紧,眼睛死死盯着手术中那几个字,他想起了裴沐之前在车上的反应,似乎和这有些像,从前他想不通裴沐的应激反应是什么,但若是换成方谨,他心头一沉。
裴沐手背处抚上了一只有些湿冷的手,他骤然回神儿,似乎意识这才重新回到这个躯体当中:
“检查完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