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译很少冲动,也不会被人的话激怒或过多的影响情绪,但此时他皱了一下眉。他低头看着她那张红艳艳的唇,此刻水光潋滟。他没说话,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然后撩起她身前的一缕长,将那一缕长别在她的耳后,露出他刚才为她戴上的耳环。他打量了她片刻,什么都没说,最后,放开她。
宋译的神色忽然淡淡的,半晌,道:“汤琳,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还有,晚上叫男人来房间欣赏耳环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外交敏感又聪明的男人在其他方面大概也是不能轻易被糊弄的。但汤琳坚称:“还能有别的意思?所以宋参赞刚才强吻人?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东西掉了,我腰真的疼得弯不下,我没把你当外人才叫你来。宋参赞,你想多了。”
汤琳腰疼,不能再站了,说完,她揉着自己的腰,缓缓走到沙边,在沙上坐下,装作并不在乎刚才的吻,也不在乎他的话。
宋译吻她是想用行动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意图,而且她的意图他一眼就能拆穿,但现在在她的话里她别无用意,倒是他像个流氓,还说得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一样。宋译捏了捏眉心,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她皱着眉,腰似乎真的很疼。他终于还是走了过去。他站在她面前问:“车子开了多久?”
“五个多小时。”
汤琳说。
“五个多小时,在慢悠悠地兜风?”
汤琳瞪了宋译一眼,嗔道:“骨头都散架了。”
宋译说:“还好你不是在条件更艰苦的国家。”
汤琳撅了一下嘴,手握成拳轻轻捶着腰。
“后天就是使馆活动,别到时候还是这个样子。”
宋译又说。
“那能怎么办?我又不知道后天能不能好。”
“多用湿毛巾热敷几次。”
宋译说。
汤琳一下子扑倒在沙上:“宋参赞晚安。”
宋译看了她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汤琳察觉到他坐了下来,疑惑地转头。宋译说:“我给你揉揉。”
他说这话时是一本正经的,以示他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他们连接吻都做过了。
汤琳没说什么,他主动给她揉腰她才不会拒绝。
宋译低头,开始为汤琳揉腰。而他一动汤琳就嚷道:“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
“我已经很轻了。”
宋译说。
“再轻点。”
宋译又减了力道,问:“现在呢?”
“还是疼!”
宋译再减了力道:“可以了吗?”
“痒……”
陈婷婷路过汤琳的房间,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立即匆匆走了。
宋译和汤琳听到了脚步声,宋译停下了动作,汤琳不出声。想起刚才的对话,两人竟有些心虚的感觉。
“不知是谁。”
汤琳小声说。
“陈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