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安澜有了哭腔:“你哪里是来录音的,你根本是来救我的!走走走,现在跟我上楼见老大,我保你做选手!当主推!出道!第一期节目咱就艳压全网!干翻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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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在楼上接受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测评。
所谓测评,说得严肃,实际上是一茬接一茬的节目督导、总监、训练师,以及乘风的高层们,循环重复以下内容——
“我的妈这颜值!”
“转一圈看看侧脸,背影,来换个死亡角度,等会儿,你有死亡角度吗?!”
“唱两句听听——停停停不行了,这啥破烂设备,根本衬不出她嗓音!”
“跳舞呢?来比划几下——”
高层推推眼镜,“哦你不会跳舞啊?”
言卿松了口气想,不会跳舞肯定不行吧?她这就要被刷下去了,可以换个方式报答安澜了。
然而下一秒:“很好很好,终于找着一项能有进步空间的了,这样才更有真实感和话题度嘛!强弱搭配,可进可退,完美,定了,签合同,明天上午过来报道,周末正式录制。”
言卿眨眨眼,懵了。
讲道理,她是来录推广曲的,纯幕后,一点也没考虑过要上镜,甚至是去做一档重要选秀节目的主推选手,这种事距离她太遥远了。
安澜看出她迟疑,拉着她泪眼模糊讲难处:“卿卿,好歹先把前面两期顶下来,等节目热度高了,你实在想走,我再想办法帮你退赛也行啊,求你帮帮我,不然我真的没命了。”
言卿心坎儿软,再说本来就是报恩来的,见不得安澜这么低声下气,她握了握拳,下定决心答应:“我会尽力表现,但效果好不好,我不敢保证。”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说:“还有……叫卿卿感觉有点奇怪,以后叫全名吧,或者叫言言也行。”
一直到签完节目合同,安澜眼眶红红地把她送进电梯,叮嘱明天上午务必来报道,她的意识仍旧绕在安澜随口一句的“卿卿”
上。
很正常的一句称呼,以前也有人叫过,但每一次,从无例外的,都会让她从骨子里难受。
其实“卿卿”
并不是真的奇怪,反而好听,可她没办法,这两个字从别人的嘴里叫出来,她就本能地心里闷涩,硬要形容的话,就像……这是一个专有称呼,只属于特殊的某个人,不允许被侵占。
言卿站在下行的电梯里摇了摇头,她过去二十二年的感情乏善可陈,哪有什么特殊的某个人。
她暗自不解时,蓦的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
“找。”
就一个最简单的字而已,却准确抓到了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