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接种疫苗的报告,是一个为山区女性宣传hpV相关预防和治疗的公益项目,是这是公益组织给她来的项目计划和感谢信。
感谢信有张专门的证书,上面没有全名,只写了程女士,显示她在上一次的项目中捐赠了十一万元人民币。
“十一万!”
柳雨山嘴里喃喃。
蒋南挂了电话凑过来看,也不禁微微抿唇感叹,“她到底关注了多少公益项目,捐了多少钱。”
柳雨山:“她应该是个好女孩。”
蒋南耸肩,“可是这个世界对她不太友好。”
尽管这些年接过不少单子,听说过不少的故事,但是像她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
她好像一株玫瑰,原本是美美的长在花园里,可是有人非要去摘了她,结果被刺碰了一手的伤痕,就到处说这不是一朵好花。
很多人都觊觎玫瑰花的美貌,为了得到她就拔掉去她的刺,玫瑰花成了装在花瓶里的花束,她慢慢的要枯萎了,可是人们往花瓶里放了阿司匹林让她能够鲜得久一点。
没有人知道玫瑰花已经快要枯萎了,她忍受着被化学药剂浸泡的痛苦,但是在每个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努力绽放展示她的美,毫不吝啬的分享自己的馥郁香气。
玫瑰枯萎了,她默默祈祷,下辈子不要再当漂亮的玫瑰花,如果不能成为长在温柔奶奶阳台上的盆栽,那就当一株长在山坡的野草吧。
柳雨山认真的看了一下那份合同和感谢信,“看样子,她资助的这个机构还不知道她的死讯。”
“我跟房东联系一下,要是还有这种东西寄过来的话就告诉我们。”
蒋南说。
“那我们怎么处理?要告诉家属吗?”
柳雨山问。
“跟奶奶说一下就好。”
蒋南回答,他想家属里应该只有奶奶会相信她并且为这样的她骄傲了吧。
蒋南把东西拿过去给阿沐,让他给慈善机构写封信寄回去,告知女孩的死讯,然后把单子整理入档。
柳雨山瘫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了一句,“所有的单子都要归档留着吗?”
阿沐:“是啊,我们楼上有个大房间专门放档案的。”
阿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写信专用的信纸,然后给钢吸墨,准备好了之后认真的在纸上起:橘色裙摆女性公益机构,您好。
“阿沐,你经常要写这种信吗?”
柳雨山问。
“嗯,我们的客户绝大部分是独自死去的人,所以经常需要书信或者邮件电话通知相关的人死者的死讯。”
女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虽然工作室里似乎并没有人按时上下班的样子,但是柳雨山也不知道回家了干嘛。
他突然想着,妈妈去过那么多地方,和她有交集的人知道她的死讯了吗?
妈妈老家真的没有亲戚了吗?
爸爸是真的死了吗?
柳雨山心里有太多疑问,可是他无法像面对一个客户那样面对妈妈柳如雪。
其实柳雨山不是缩手缩脚的人,但是回到了长北市之后就变得束手束脚的,柳如雪的死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绑着他的手。
正胡思乱想着,阿沐的手机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