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默枕上床,淡淡地笑:“你在干什么呀?”
据说这句话有时等同于,我想你了。
聂子臣的语调果然愉悦了不少:“回家料理了些琐事。明天情人节,我不在身边,会不会想我?”
谢芷默一算,今天十三号,明天还真是十四号了。她没好气地嘲他:“谁跟你是情人呀。”
“嗯,还不是。”
“……”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还不是”
,比那些甜腻的缠绵的情话还要让她觉得动容。谢芷默任由心底暖洋洋的热潮混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翻滚了一会儿,突然一下挂了电话。
※※※
秦家大院。
聂子臣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通话结束”
字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最近喜怒无常,一会儿高兴得主动给他打电话,一会儿又高贵冷艳挂他电话。
她这种爱藏事的性格才是真的难猜。
不过,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他弯腰继续整理行李,一个简单的黑色旅行包,装几件换洗衣服和工作用的笔记本。
秦沐无声无息出现在他房门口,挑着眼看他的背影:“要走?”
聂子臣认出声音的主人,却不回头,淡淡回答:“嗯,今晚的航班。”
“还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秦沐眼妆化得浓,冷笑起来满眼都是刻薄,“你做这情深似海的模样给谁看啊?给我爸?”
聂子臣把一件不穿的衬衣挂上衣架,走到她身边:“让一下。”
秦沐靠着门口他要用的那个衣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发火了:“聂子臣你拽什么啊!当初还不是求着来巴结我爸?现在算什么,过河拆桥?”
她个子矮,抬头吃力,却恨透了,眼神锋利地顶上他的目光:“你别忘了,大伯已经死了,要不是我爸容着你,你现在也就是条丧家之犬。”
聂子臣随手把衣服挂在一边:“觍颜喊你一声妹妹,秦小姐。我不是你们秦家的人,也不会要你们秦家的人,‘家’这个字,言重了。”
秦沐把他的衣服往地上摔,她从小就是秦穆阳的掌上明珠,s市的富家子弟见了她都跟狗皮膏药一样,谁敢当着她面话有所指地说什么“不会要你们秦家的人”
!
聂子臣淡淡一笑收回目光,回身拉上旅行包的拉链,踩着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衣,侧身从她身边路过。
秦沐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下楼的背影喊:“你不要后悔!你以为你现在过河了吗?我早晚让你跟她一起尝尝,什么叫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