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不怕时书锦的威胁,反而像是蛇一样吐出了信子,朝着时书锦慢慢靠近。
“啧,都说了我不管你的事情,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时书锦被惹怒了,她就干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她都明说了不会管他,怎么还是不知死活的要往她身边凑呢。
她一张符纸甩过去,刚好砸在他的脚边,那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迅速收回自已的脚,站在原地紧紧盯着时书锦。
“此方天地灵气不足,山中精怪修行不易,我不想对你下杀手,你好自为之。”
时书锦丢下这句话,就开始收拾自已桌上的书,之前学校发课本的时候,她请假了,现在桌子上面堆着的都是些课本,还有一两张测试卷子。
那人盯着时书锦看了一会儿,见她真的没有要动手的念头,就慢慢退回了自已的座位。
“提醒你一下,他只是个凡人,你千年的修为,不是他这具身体可以承受的,要是他死了,你这一世的修行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人是被一只千年蛇妖附身,到底是怜惜他们修行不易,才出声提醒,她并不想插手精怪之间的问题,一般来说在山上修行的精怪是不会主动找人类麻烦的,除非被人主动招惹。
“他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他赔命!”
一道嘶哑的女声从那人的口中发出,时书锦略微诧异的看向他。
原来是个女蛇妖的恶,她还以为是个男的呢。
“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已解决,我不插手。”
时书锦来这个班上的第一天,就仔细看过班上学生的面相,其中只有两个人看起来有点问题,她看这个人的面相,很不巧,就是那两人其中之一。
这样算来,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才引来了蛇妖的报复。
那蛇妖,没想到时书锦说不管就真的不管,愣怔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良久,她哑着嗓子跟时书锦说了一声谢谢。
操场上还在进行着国旗下的演讲,教室里面只有两个人,那蛇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听听我为什么要附在他身上吗?”
时书锦手上收拾桌子的动作不断,“可以啊,只要你想说。”
“我原本是在京都西边那片山上修炼的,我和我的相公很恩爱,我们相约一起修行,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羽化成仙,只是后来有一天,我的孩子不见了,我和相公在山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没过多久,我的相公也不见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接着说道:“知道前几天,我在山上碰到了他,他跟他的家人在抓蛇,我那时寻夫心切,动用了禁术,身上灵力耗尽,变回了原型,被他们抓住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相公跟孩子都是被他们一家人抓了,他们被困在锁妖阵里面,每天都被放血给这个小子喝,甚至他还吃了我的孩子!”
时书锦眉梢微动,有道行修为的精怪都敢吃,这人还真是有点胆量,看来这事儿不得不管了。
“你说的那个锁妖阵长什么样子?”
时书锦想不到京都玄门里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布置的锁妖阵能够困住有千年修为的蛇妖,看来这事儿她是不得不管了。
“你先离开他的身体,下午六点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会救你丈夫出来,到时候你想要为你的孩子报仇,我不拦你。”
蛇妖瞬间警觉,一双眼睛变成了竖瞳,狠狠盯着前面的人。
“放心,我不骗人,我是个天师不假,但是我可不是京都那群食古不化的天师,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我只是对那个锁妖阵比较感兴趣,想去看看,顺便帮你把你的丈夫救出来。”
蛇妖语气激动,但仅是那么一刹那,不怪她迟疑,实在是眼前这人太过年轻,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时书锦似是看出了她的迟疑,抬手一道灵力打在身上,瞬间将她打出了那人的身体。
蛇妖现在相信这姑娘是真的想帮她,也是真的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要不光凭她这一身本事,她在她手上讨不到好。
“我叫柳如烟,下午六点,我准时在学校门口等你,多谢姑娘愿意出手相助。”
话落蛇妖柳如烟就消失在了教室里面,刚刚被蛇妖附身的人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掩藏在衣领里的肌肤,隐隐能看见一点鳞片状的皮肤。
“还真是胆大包天,连蛇妖的血都敢喝,还敢吃了人家的孩子。”
这人要是再喝上几天蛇妖血,极大可能就要变成一个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怪物。
时书锦淡淡收回自已的视线,没有再看他。
一整天的课,那个男孩儿一直不在状态,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有好几次都被老师点名。
“王一乐,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任课老师都在反应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可以说出来,老师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课间休息的时候,闫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询问,闫老师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她时刻关注着班上学生的状态。
“没有,闫老师,没什么。”
王一乐一直低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不振的。
闫老师见问不出来什么,就只能再嘱咐他两句,就放他回教室。
王一乐刚踏进教室,就对上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时书锦没有在意他的这些小动作,但是她身边的京澜安注意到了,她浓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同桌,王一乐怎么了,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啊?”
王一乐看时书锦的眼神里面带着忌惮,京澜安好奇为什么这两人都没见过几面,王一乐怎么会怕时书锦呢,难道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时书锦?
“没什么,好好听课,下午带你去见见世面。”
时书锦并不介意多带一个人去,毕竟京澜安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需要她保护,她自已有自保的能力,带她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