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男子病情依然不见起色,开眼说话更是无稽之谈,曦瑶便想。
或许再过上两天他就能苏醒,岂料这一等就是八日之久!
这八日里,那男子躺在床塌纹丝不动,宛如一块巨石。
曦瑶悉心照料,不辞劳苦,好在一日三次给他服药喂粥那男子还能艰难下咽,不然当真有药也不得救治!
这一日里,风和日丽,阳光微煦,群山凝翠,生机无限。
爷爷一早赶去了深山老林,说是这些日子为那男子疗伤煎药,药材消耗不少,须尽快补缺才是,若有余裕,置于斗金赶闹子,也可换些碎银补贴家用,让曦瑶留守家中,如常照看那男子。
曦瑶欣然悦从,心想:有一人与自己家中作伴,虽他不能开口言谈,但自己也天生有陷,不能说话反而更合己意。
想到这处,曦瑶更生惬意,时光一晃而至日中,也到了那男子服药时刻。
曦瑶如往常一般给他煎药,盛来塌前,舀起一勺,细心吹上几下,小心翼翼地送到那男子嘴角。
缓缓灌入,还未完毕,那男子忽地扭动了下头颅。
曦瑶大吃一惊,心道:他动了!他刚才真的动了!他是不是要醒了!
曦瑶惊喜异常,笑容袭上脸颊,顾盼嫣然之际,若轻云蔽月,若流风回雪。
一时间忘记生怯,更是忘了继续给那男子喂药。
曦瑶激动心想:八天了,自己险些忘却他还是个活人,更一度以为他会如此永远沉睡下去。
今日终于动弹了,虽只是一下,但对这男子而言却意义非凡,想他定能克服病魔,痊可无恙!
迎面,那男子双眉蹙动,眼皮再是眨过几下,竟奇迹般地睁张了开来。
只见他瞳孔涣散,面色憔悴,正困惑地凝视着跟前的曦瑶。
曦瑶始料未及,更没想这人会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
两人相隔咫尺,且他又神骏非凡,曦瑶面颊晕红,连忙避了开去。
那男子吃力环过四周,虚弱问道:“你······你是何人?”
曦瑶心中一怔,下一秒,习惯性地伸出双手,向他阐述了起来,竟是忘记这男子根本不通哑语。
那男子见曦瑶行止乖张,看也不看,继续问道:“这······这是哪里?”
曦瑶憬然惊觉,心想这人定是看不懂自己手语。
她顿显无措,赶忙放下手中药碗,再用一些简易的手势回答于他,以盼他能有所领悟。
床榻之上,那男子依然不为所动,身躯力,竟要坐立而起。
如此一动,立时察觉异样,遂不解地瞧向了自己身体。
如此一瞧,面色愈惊骇,男子不可置信道:“我怎么了!我的身体怎么了!”
他只觉得百骸虚弱,浑然无力,双臂双腿更是不听使唤。
男子望着自己满目苍夷之躯体,呼吸逐渐急促,情绪逐渐火炽。
再是问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那男子不住扭动,身体渐向榻边偏移。
曦瑶一惊非小,知这人重伤未愈,哪能这般乱动,急忙上前制止。
心中则暗暗生疑,他为何伤成这般模样,怎地醒来反要向自己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