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笑着说:“左佑师神谋鬼断,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倒是我,却有一件事来求你。”
听到这里萧离心道:左佑师是谁?沈川对他如此客气,用得上一个“求”
字,想必也是个高手。
那左佑师呵呵大笑:“我巴不得沈老弟有事托我,先让你欠个人情。只要我能办到的,沈老弟尽可开口。”
沈川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小弟有个江湖兄弟,是共过生死,过命的交情。我那弟妹也是万里挑一,是个少见的美人。也不知我那弟妹和王府有什么交情,日间被小康王请进王府,天已如此之晚,我是特意来接弟妹回去的。”
萧离心道:沈川真是够朋友,为了花惜,从白天等到现在。
沈川话说的委婉,左佑师却是一听就能猜出什么事来。之前有人传信小康王扣了东山沈家的舞姬团,他正有事寻求沈家相助,于是便立刻赶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舞姬团已经放回,却又在门口遇到沈川,还以为他是来问罪的呢。不过心里也清楚,小康王只是在王妃离开的时候胡闹一下子,即便抢了什么人回来,也绝不会做过分的事情。何况还有竹之武看着,更不会出问题。
于是左佑师说:“沈老弟放心,这人绝不会出什么问题,待找到小康王将人要了还你,保证一根头丝也不会少。”
沈川说:“最好这样,我那兄弟不像我有牵有挂,纯粹地道的江湖人。若我那弟妹有个意外,江湖人行事自是另一番作风。”
左佑师笑:“老弟,这像是威胁。”
沈川说:“不,只是提醒老哥你。我那兄弟修为在我之上,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即便竹之武守着王府,多少也是个麻烦。”
左佑师沉吟片刻:“老弟放心,看你面子,这件事也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毕竟,老哥还要请老弟帮个小忙。”
“请讲!”
左佑师说:“沈老弟可知道凉州的状况?”
沈川摇头:“我只是个商人,顶多算是半个江湖人。庙堂太远,不是我这种小民需要关注的。”
“是呀,世人又有几个在乎一个小小异姓王的处境。”
左佑师好像很感慨:“当年康王决定臣降,天启帝允他画地自治,拥十万铁骑。四年前又用恩降的说法,把凉州分封给他幼子,是为凉王。”
“这些我也听说过。”
左佑师说:“老弟怕是不知道,天启地封幼子为凉王,以凉州为属地。又赐婚康王,纳了康王幼女金奢狸为王妃。”
“和皇家联姻,这不是好事?”
左佑师笑:“老弟,那时凉王才十六岁,金奢狸已经二十六岁了。”
“康王之女,何至于二十六岁还未嫁人?”
左佑师说:“她的兄长都已战死,十万铁骑总不能让康王去带领,自然耽搁了。老弟,关键在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个二十六岁的少女,是否不大合适呢?”
听到这里,萧离心道:二十六岁,就不能称作少女了,应该是熟女。
左佑师接着说:“天启帝就是以此为由,凉州封给凉王,又纳金奢狸为妻,看上去两家和美,但凉州即为凉王封地,凉州财政自然归属凉王。天启帝也算聪明,竟想出这个办法。明面是恩泽,实际却是削权。”
沈川显然有些不明白,左佑师向他解释:“康王是当世大儒,当年之所以臣服是因和天启帝有君子约定,保有十万铁骑。这十万铁骑,进不能争霸天下,退却可以雄踞一方。金家累世经营,地方之上多是自己的势力。天启帝一个分封,就把凉州财政从康王手里拿了过去。空有十万铁骑,人吃马喂要多少银子。等银子吃完了,十万铁骑自然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