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收敛笑意,惊问,“郡主起来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道来。”
梅郡主站起来,将赵燕娘变成新娘子嫁入侯府之事说出,想到孙儿与那粗鄙丑陋的女子圆了房,她就一阵恼火。
祁帝看一眼皇后,让人去两府打探清楚。
段府里,醒过来后的凤娘目光呆滞,盯着房间的木梁,面如死灰。
赵氏坐在塌边上抹着眼泪,段鸿渐站在一边低着头,不停地自责,还说自己是被人设计的。
“凤娘,这事摆明了是燕娘指使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是姑姑不好,姑姑没能及时察觉燕娘的阴谋,害你吃了大亏,眼下事已成实,你和鸿儿已是夫妻,就算是姑姑舍下脸面去侯府求情,你和平公子也是不可能的,不如就安心留在段府吧。”
赵凤娘的目光慢慢地转下来,扫过赵氏,再到段鸿渐,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表哥一表人才,人也知礼,你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姑姑一直视你为亲女,咱们娘俩成为婆媳,也许是老天爷注定的。”
赵氏劝说着凤娘,凤娘似乎有些松动,依旧不言不语。
房间外,传来黄嬷嬷的哭喊声,“县主,奴婢来请罪了。”
赵凤娘木木地道,“让她进来吧。”
黄嬷嬷爬着进来,伏在地上,“县主,是奴婢失察,没能辩清县主,实在是二小姐心机太深,她的盖头和喜服,与县主的瞧着别无二样,到了侯府,她和平公子拜过天地后,便送进洞房,将奴婢等人赶出来,平公子进去后就熄了灯,奴婢实在是…早该想到,县主岂会如此轻浮。”
赵凤娘的手紧紧地抓着锦被,死死地盯着上面的绣花。
黄嬷嬷痛哭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奴婢无颜再面对县主,求县主责罚。”
她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立马渗出血丝。
塌上的女子还是无神地看着空中,喃喃地道,“哪里能怪你,燕娘一心谋算,早就存了替代之心,是我失察,早在燕娘将盖头和喜服做得和我一般无二时,就应该心生警剔。”
“县主…”
“嬷嬷,这也许就是凤娘的命。”
赵凤娘说得哀伤又无力,黄嬷嬷死死地低着头,眼里有一丝怜悯。
刘嬷嬷冷眼看着屋内的情形,眼珠子转了一下,悄悄地离开段府,往常远侯府走去,常远侯府正乱做一团,倒是让她轻易进了府门,摸到新房处。
赵燕娘看到原来侍候凤娘的两个宫女就来气,让她们守在外面,不要打扰她,等看到刘嬷嬷,她喜出望外,“嬷嬷,快进来。”
刘嬷嬷低着头进去,压低声音,“恭喜二小姐。”
赵燕娘昂着头,一脸的得意,看着屋内精致的摆设,想着还有赵凤娘的那些嫁妆,这一切,如今都是她的。
“多亏嬷嬷计谋无双,让我如愿以偿,以后莫要再叫我二小姐,我现在可是堂堂侯府的少夫人。”
“恭喜少夫人。”
刘嬷嬷谄媚地行礼。
赵燕娘眉开眼笑,眯成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