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贺爸爸刚离开,南阮的爸爸和继母就过来了。南爸爸没上楼,只让继母上来旁敲侧击地问南阮突然先兆流产是不是和早晨的事有关。
“怎么会?这事儿完全是误会。”
“你爸爸也知道是误会,下午贺宪的爸爸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担心你是因为他多事,情绪不稳才突然见红的,自责了好半天,晚饭都没吃。”
“他又没跟我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他。”
“贺宪没生气吧?”
“他生什么气。”
“那就好,你爸爸要面子,知道自己弄错了也不好意思跟他道歉,你帮忙跟贺宪说一说……孕早期妈妈的情绪对宝宝影响很大,得保持好心情才行。”
贺宪推门进来,听到最后一句,怔了怔,打消了立刻跟南阮说实话的想法。
南阮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待满了孕三月才回去上班,主任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再给她安排夜班。这个乌龙事件让疏远已久的父女俩关系缓和了不少,发现爸爸也会关心自己,爸爸一家过来吃饭时,南阮不再别扭,更主动坐过去跟他和继母弟弟聊天。
孕五月的时候,南阮查出肚子里的是女宝宝,她和贺宪都更喜欢女孩子,可惜从四维照片上看,宝宝长得跟贺宪一模一样。贺宪是典型的单眼皮,南阮为此噘了好多天嘴,接连几日一下班就对着四维照片伤心。
贺宪嘴上说“女孩像我得多难看”
,心里却骄傲得不得了——南阮生的女儿和他长得一样,还姓他的姓。
宝宝有了胎动后,南阮经常给她讲故事,隔着肚子跟她聊天,贺宪一直笑话南阮傻,这天傍晚看到南阮又对着照片噘嘴,他却主动凑过去俯身亲了亲她的肚子,语气温和地说:“贺小阮,我是爸爸,你妈妈成天嫌你丑,爸爸觉得你漂亮着呢。”
南阮推开他的头,不满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贺宪揽住她的肩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成天不高兴,我不说她也知道你嫌弃她。晚饭吃多了,咱们出去逛逛吧。”
六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气温刚刚好,最适合散步,两人就没开车,牵着手从东门走出了Z大,街边恰好有间母婴店,路过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橱窗里的粉蓝连衣裙上。
宝宝的预产期在九月底,隔年夏天宝宝差不多一周岁,南阮算了算,便按一岁宝宝的尺寸买了下来。她看什么都喜欢,买了一堆粉色的婴儿服,又去拿适合女宝宝的玩具。
看到婴儿服上印着的棉花糖,贺宪突然说:“女儿的小名就叫棉花糖吧。”
南阮闻言一怔,问:“为什么叫棉花糖。”
贺宪笑着舔了下嘴唇,对南阮耳语道:“因为她妈妈又甜又软。”
南阮白了他一眼,却低下头对肚子里的宝宝说:“爸爸妈妈给棉花糖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你高不高兴?”
话音刚落,原本安安静静的宝宝突然翻滚了起来,南阮抓起贺宪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就是能听到、能和我们交流的!你还总笑话我。”
贺宪也觉得神奇,笑着说:“五个多月就能听懂我们讲话,看来智商也像我。”
南阮正想让贺学渣呸呸呸,手机忽而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南越准备出国交流一年,南爸爸问南阮周末要不要和贺宪过去吃饭。
南阮只犹豫了片刻,就说了“好”
。放下电话,她对贺宪说:“把宝宝的衣服送回家,我们去百货公司给南越买礼物吧。”
“又不急,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