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叫付羽然,是秦瞿远房几乎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妹,但由于读的同一所大学,所以和秦瞿关系一直不错。
自梁枝和秦瞿结婚后,她便对梁枝一直抱有不满,每次见面就跟夹了火药似的。
至于原因——
付羽然轻蔑地打量了一番梁枝的穿着,视线落回她的围巾上。
梁枝在坐下时,忽听她阴阳怪气开口:“你这围巾款式怎么那么土?到底会不会搭衣服啊,丢人。”
末了,忍不住继续嘟囔:“从农村来的就是土气,如果是应晗姐,绝对不会这么搭配……”
梁枝拿筷子的手一顿,低头不语。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到了她的心,她只觉一阵莫名的酸涩与委屈从心头涌上。
她当然知道应晗是谁。
从她与秦瞿正式认识的那天起,她就时不时能从他周围的兄弟口中了解到这个人。
当年的艺术学院院花,长相惊艳,家境殷实,是学校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也是秦瞿一直以来唯一喜欢的人。
梁枝曾无数次见两人如神仙眷侣般出双入对,也知道当年秦瞿做出自己创业的决定,是为了与她在一起。
如果没有应晗的突然出国,最后两人应该会毫不意外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付羽然和应晗的关系好,对于梁枝,她一直抱有的敌意,也是出于此。
就连梁枝有时都会觉得,自己是趁虚而入,偷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
她低着头发呆,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戳啊戳。
忽然另一双筷子夹了一只灌汤包,放在她的碗里。
“少说点,”
秦瞿淡声对付羽然说,“吃饭。”
“哦。”
付羽然不情不愿回了声。
梁枝心思不在这上面,夹起灌汤包直接咬了一口,迸溅的汤汁洒进嘴里,烫得她舌头发麻。
手一抖,灌汤包落回了碗里。
她无暇顾及,小声吸气缓解口腔的痛感。
付羽然见状,小声嗤笑:“这都不会吃,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下次学学吃相,别在外人面前丢人。”
“付羽然。”
秦瞿唤她,隐藏警告。
付羽然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你不管管,我就替你说两句咯。”
秦瞿不再说话。
……
待到舌尖痛感减弱,梁枝一言不发地继续用餐。
订的早餐出自江城有名的望江楼,以食材鲜美著称。
不知道是不是舌头被烫麻了的缘故,梁枝只觉得味同嚼蜡。
逃也似的放下碗筷,出门时,她看见昨晚被遗落在门口的高跟鞋。
许是付羽然觉得碍眼,将其踢到了台阶下面。
沾了灰尘,显得几分破旧。
像极了被遗弃的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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