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嘴唇干裂泛白的警官先生挣扎着以最后的力气让对方滚。
滴水未进的人质歪着头,一副昏迷也不会安详的架势,缓慢才眨一下的眼神根本没聚焦:“……你又要干什么。”
他嘲讽道:“又要说那些台词么?我不信,你不是研二,快滚……咳咳咳,咳咳!”
鲜红的液体猝不及防溅满胸口的衣襟,扣死的束缚带控制着他所有的肢体行动,松田阵平只觉得有点困,喉咙黏糊糊的,嗓音一点点低哑下去:“你,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不是说不给他下药了吗!
对方从他出声起就再没有回应,像是陷入了极大的震撼和痛苦中,说不出一句话,只颤抖着伸手试图捧起他无力歪向一边的脸颊。
松田阵平挥最后一点清醒,艰难地抬眼去看那双紫罗兰一样的眼眸,音断断续续的:“不,不是麦卡伦,……?”
一双熟悉的颤抖的手掌坚定捂住了他的眼睛:“小阵平……对不起,拜托,暂时不要看我……”
“hagi。”
他安静下来,把唯一能活动的脸颊往对方手心一递,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放松的港湾,无声地蹭蹭,表示自己目前生命力旺盛,还活着。
如浪潮般一股一股涌上来的困倦中,他似乎触感到有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唇上。
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割开勒得深入皮肉的带子,原研二不想给幼驯染造成二次创伤,简单粗暴的方式是不可行了,千辛万苦摸到这里的原实在不放心小阵平一个人呆在这里,但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立刻做出了选择:他在进来之前,设置了定时送的程序,如果半个小时以内不手动取消,那包含着他目前定位的短信就会送到同期的手机上。
原研二不肯松开恋人的手,固执地半跪着搭话,时不时摇晃,他不敢让松田阵平睡去,只怕对方会一睡不起,也没办法掀开被血浸透的衣物看伤口,连轻松的假面都快装不下去了,只能强撑着情绪吸引幼驯染的注意力,小阵平不好奇我是怎么来的吗?
蔫巴的卷毛勉强支愣了一下,用眼神送了一个问号。
原以一种要讲述长篇故事的语气开头:今天是你失踪的第三天凌晨。
66续续有人宣布要公开言的时候,原警官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风雨欲来的氛围,提前把能申请的武器拿到了手,在警察人手都被分流的前夕,他果断请了病假,活蹦乱跳地跟着线索找到了B基地。
幸运又不幸运的,今天基地驻守的是麦卡伦的手下。
他笑意盈盈,手心攥着冷汗要求对方带自己去武器库,碍于笑面虎平时深入人心的恐怖形象,下属根本不敢质疑,他顺利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们。
炸个基地或者几个安全屋根本不算大事,大逆不道有点不符合法律的想法在原脑子里转了几圈,还没来得及放弃,刚打走下属的他一扭头就撞见了兴冲冲的加拿大。
对方比松田阵平活泼得多,上来就贡献了重要情报:“你不是在永河街那边玩松……不是,做任务么,怎么突然过来了。”
尽管对方很快改口,但原瞬间意会了加拿大口中麦卡伦和松田在一起的情报。不太清楚他和麦卡伦是什么关系,但零说过似乎看到麦卡伦和加拿大在温泉进行了过不了审的活动……原研二模仿着犯罪分子的谜语人风格,挂着温和的笑容,谨慎地开口:“过来拿点东西。”
加拿大的目光自然下移,在他风衣的口袋边角看到了眼熟手更熟的材料,眼前瞬间一亮:“是那个计划?你要去炸楼?让我去!”
他快乐伸手就要去探原口袋里的东西,后者不动声色地避开:“仓库里有新的,那边有异动,我先过去啦。”
知道了松田现在的地点,同时避免了一起走的困境,原研二感受着指腹下手。枪已经打开的保险,朝着跑远的背影高声嘱咐:“不要炸到无关的人!”
他会同意吗?
菟丝子好像比组织还要阴险,热爱隐藏自己,多半不会搞出太大动静,但现在几乎要鱼死网破,如果加拿大非要折腾个大场面,他就只能掏。枪试试了。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生,加拿大只是不爽地啧了一声就转身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催促原快走。
加拿大边挑新材料边咋舌,原不当卧底也这么莽啊,虽然伪装确实不错,他也被骗到了,估计骗其他人更没问题。不过麦卡伦不会特意嘱咐别炸到别人,一直在做的事不需要二次强调。
但是……如果他不说,谁知道他认出来了呢,他只是接到了明面上上司的命令,当然要好好执行了。
外援松早看本世界的高层不爽了,炸不死人还不许吓吓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