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虚伪的表示,骆大军养他一场,他不能忘恩,自己还是骆姓,光让俩儿子改回本宗姓氏,好名正言顺的跟着那边的堂叔干,有前途。
其实是惦记两头的好处,哪边都不想落下。
骆家这一支的族人气他不言语一声就先把事办了,好似提前打招呼他们会拦住不放似的,觉得他太不地道,大家商议着,准备把他从族谱里划出去。
骆常胜哪知道骆听雨小脑瓜在想些啥,摸出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柴准备点烟。
骆听雨顾不上回忆过往,扑棱爬起来拖着奶团子就进屋了,都没顾上穿鞋。
骆常胜点着烟吸了一口才问骆常庆:“小萍…小九咋不穿鞋就把她弟抱走了?”
骆常庆端着一缸子水出来递给他,淡定地说:“我教的,小孩子不能离抽烟的人太近。”
“嗬!”
骆常胜嗤笑,想说毛病还不少,可又觉得现在老二跟以前不一样了,最终咽了回去。
骆常庆知道他的潜台词,处了几十年的兄弟能不知道他啥人?
他看不上眼的就是人家毛病不少,他觉得对的,全世界都得拥护他的思想。
弯腰拿起闺女的小凉鞋,给她送到屋里。
骆常胜见文霞在那边收拾院子,旁边还放着一堆菜,喊她:“他婶带俩孩子去老宅吧,让他奶看着孩子,你跟你嫂子忙活忙活,我今天来的时候去小李庄吆喝了他姑一声,晚上过来吃饭。”
没等文霞开口,从屋里出来的骆常庆接话:“我们从这边做几个菜端过去就行。”
替文霞拦了下来。
往年交公粮、各个年节,老大一家回来就把小李庄的叫过来吃饭,让文霞过去忙活。说是跟刘美青一起做饭,实际上活都让文霞干了,刘美青总寻着巧儿不是去跟他姑说话,就是跟婆婆逗两句,净耍心眼了。
骆常胜一瞪眼,刚想跟往常一样摆大哥款呵斥两句,就见骆常庆淡淡的眉眼瞥了过来。
没急赤白脸,也没别的啥,可就是叫骆常胜准备呵斥的话噎在了嘴里。
本来还想再谈谈包地的事,也忘了,一根烟没抽完,只说了句:“一会儿你早点过来,咱姊妹兄弟说说话。”
站起来走了。
路上总觉得不对劲,心说老二这气性咋还过不去了呢?
以往不这样啊,每回他们一家回来老二都挺殷勤,菜啊馒头啊啥的都是他置备,文霞跟着忙忙活活,一家人热热闹闹,这咋瞧着像是还生气呢?
一个人有变化也不能变化这么大,还是说里头有啥他不知道的事?
他回了老宅,刘美青后脚进门,耷拉着嘴角,气性挺足:“老二家咋回事?自留地里一根能吃的菜都没有。他不准备置办置办啊?幸亏我表妹正在收拾咱那块地,我才摘了点茄子辣椒。菜咱出了,肉得叫他出,你过去让老二去公社割点肉,再让他小婶过来做饭,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骆常胜正拧着眉,冷不丁开口:“你还有啥事瞒着我?”
刘美青诧异,气道:“啥事啊?我还能有啥事瞒着你啊?我现在就差让你扒光了扔大街上叫人家看了我还能有啥事啊?”
廖春华过来问:“咋了?又出啥事了?”
说完也用狠厉的目光瞪着刘美青。
骆常胜摆摆手:“没啥,家里有啥做啥,他小婶在那边做,做好端过来。”
他担心刘美青是不是还做了别的啥事惹了老二。
“啥意思?这边叫我一个人忙活啊?”
以往可不这样,她觉得小叔子是个挺注重面子的,他们从县城回来,小李庄一家也来,他作为守家的小儿子怎么都会弄点肉,置办上几个像样的菜,还提前蒸好馒头,让大家吃好喝好。
今年这…从她这里坑完钱就啥都不管了,什么玩意儿!
刘美青不乐意,可见婆婆拉着个脸,嘟嘟囔囔去收拾菜。
婆婆这边没有肉,就还有十来个鸡蛋,没肉就没肉,老二要是觉得脸上好看,她光清炒都行,也不看看丢谁的脸。
文霞在大伯子走后问丈夫:“咱做好了端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大嫂爱算计,有活光派给她自己跑旁边躲懒,自己从这边做两个菜端过去更轻省。
“嗯,还有几个地蛋,跟豆角炖上一碗。黄瓜西红柿炒鸡蛋弄上两个,别的就不用弄了。”
骆常庆回来割了块肉,不过在听到骆常胜喊他的时候就伸手把肉扔果园里了。
既然骆常胜喊了小李庄的来吃饭,那就得准备招待的东西,不能光动动嘴赚好人。
他们家出东西出力,最后还不落好。
骆听雨在屋里竖着小耳朵听老父亲安排,本来还琢磨要是老父亲不清醒她混上两句呢,见老父亲这么刚,她稚嫩的心就放了下来,专心跟奶团子玩。
如往常一样,骆立春带着全家人来吃饭。
骆立春的儿子冯建今年七岁,他还记得每回大舅叫他们来姥娘家吃饭都有好吃的,有时候是大肉片子,过年还吃了红烧鸡块呢,在路上就嚷嚷:“我要吃肉,让姥娘给我炖肉炖鸡吃。”
“都是你小舅家准备,回去找你小舅要。”
骆立春想到扔出去的那八十块钱还心疼不已,这回怎么也得多吃两口,能赚一口是一口。
哪成想进门根本没看见老二一家,就大嫂在那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