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外带去。
我说,“干嘛去啊!”
他说,“结婚去。”
“放开我。”
我用力挣扎,“我说过,我不爱你了!我不跟你结婚!”
“姓施的。”
他怒不可解,“你说跟你结婚,你会救出孟晚。你又说跟你离婚,你定救孟晚,我也应了。现在,你又提什么爱不爱呢。”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
他眼里跳跃着焦灼的怒火,一字一顿,“晚晚最重要。”
我定定望着他,许是从未见过纪凌修怒颜,我有些晃神,上辈子,他总一副风平浪静的冰冷模样,永远没有多余情绪,那可怕的冷暴力贯穿了我荒唐的人生。
或许是前世我对他言听计从,听之任之。
重活一世,我的叛逆抗拒,让我得以窥察他的喜怒哀乐。
他的恃宠而骄。
僵持间,那名军官缓步上前,挡在我身前,扼住纪凌修的胳膊稳稳拿开,“纪先生,请自重。”
纪凌修眉眼淡淡,抬手拍了拍被军官碰过的袖口,“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宁乾洲的走狗。”
他恢复恃宠而骄的表情,“论官级,宁乾洲低我父亲。论身份,宁乾洲拥兵自重,有割江而治的嫌疑。论立场,姓施的,是我前妻。”
那名军官微微颔,正要说什么,我先一步开口,“纪凌修,给我五天时间,我把孟晚送还给你。”
我自知理亏,没有辩驳,匆匆离开。
来到晚宴的餐厅,我惊呆在原地,宁乾洲吃个饭都这么高规格吗?又是包场!
豪华餐厅外侍立于两侧,内部士兵把守……
一个顾客都没有。
流光溢彩,纸醉金迷的冷清。远远便看见宁乾洲坐在餐厅正中间的位置,看文件。
他今日穿便装,笔挺的深色呢子西装配白衬衫,领带修正,体面里暗含威严。璀璨的流苏灯摇曳倾泻,他如一幅画静坐于明亮的灯光里。
我总觉得他是云端上的人,不肯下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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