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林秀儿还在那里嘀咕,想这几天也歇歇脚算了,又怕耽误正事。还不等怀夏宽慰她,林秀儿身后的钟萍萍就淡淡道是“万一歇过头,出了什么差池,恐怕咱们就可以永远地歇在坟头了。”
“……”
林秀儿没再吭声。
王府就在眼前了。
怀夏这回没让何念新再假扮她的随从,而是两个人比肩迈入王府。只一进门,沿街缠在身上的冷清便被一扫而空,王府中下人们正忙着年,热闹得很。何念新不自觉地张望起来,忽然想起了怀夏还没正经过过年。
宫里头那年夜宴,虽是她俩每年相聚的时候,但那种东西,可半点年味都没有。
怀夏也多看了几眼,不禁道是“真忙活呀,不过瞧着这些下人都很高兴的模样。”
“这几日就是吃喝玩乐还领大钱的日子。”
何念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咱们也算是小辈了,等会儿赖着九王爷给咱们压岁钱才是!”
她说完,咚咚地两步赶到前头去,又想着九王爷还不知道她是贤王亲女,便咚咚跑了回来,还跟在怀夏身边。
九王爷早已候在厅中了,倒恰好听到了何念新这一句,不免皱眉。
怀夏拽了拽何念新,上前对九王爷一福身“清平见过王叔。——这位是贤王叔家的安河郡主。”
何念新按理也该福身,却只觉得浑身别扭,只拱了拱手“安河也见过九王爷了。”
九王爷愣了愣,而后失笑,这还真是他的两个小辈,难得赶在这个时候来拜见,他的确该备下两分压岁钱才是。
……至少得够这两个买两身好衣裳穿,一个郡主,一个公主,怎么又穿得如此破烂?九王爷这话倒不好冲着两个女孩子开口,只好吞咽回肚子里去,让下人备好茶水,叫怀夏她们入座。
“看你们的模样,贤王大胜了?”
九王爷关切着边疆的事,追问起来。
怀夏点了点头,将这几日的战果挑拣着要紧的说了,而后告罪道是“只是凉城那处人手着实吃紧,恐怕九王叔您的亲兵还需再用些时日。”
“倒是不着急,城夺回来就好。”
九王爷这次难得大方。
他虽是个顾前向后,爱犹疑的『性』子,但也知自己兵都借了,如今是跟贤王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已经收不得手了。贤王夺回凉城,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一块,再看这两个小辈,语气轻快了不少,道是“既然来了,那你们便留下来过年再走吧。凉城那处恐怕百废待兴,这年是过不好的。”
他只以为这回二人又是来送信的。
怀夏却推辞道是“清平着急回梁京,恐怕不便久留。”
“回梁京?”
九王爷面『色』古怪,“你逃婚出来,可也算抗旨之罪了,怎么还要回去?”
他虽想不通这清平公主怎么跟贤王搭上的,但本以为贤王将人给劫了,总得护着这女娃一些,却不料清平又一次地出乎他意料之外,竟说要回那虎『穴』狼窟。
“……外患虽除,内忧仍在。”
怀夏平静道是,虽不明说,但九王爷并非愚笨之人,自然也猜得出什么是内忧。
男人长叹一声“这几日梁京确有人来查看过。”
“如何?”
怀夏忙问。
“怪哉了,还未等本王想法子将人拦住,便收了梁京的传书,神『色』大变,又急匆匆回去了。”
九王爷哼了一声,“只可惜本王封地如今也几无人可用,不然合该也着人去梁京一望。”
怀夏却沉默下来。
何念新一时没想透彻“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梁京有变。”
怀夏攥了攥拳,心揪了起来。母妃她们还留在梁京,不知如今可还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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