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笑着应了,没有多做停留。楼下三辆黑色汽车头尾相连地离开,包厢内的两人也重安静下来,细声交谈。
&1dquo;有什么打算?”
言淮的问题,听起来更倾向于如何处置。
时燃低头用汤匙搅了搅松茸羹,又停下来,握着汤匙,出神想了会事才开口,&1dquo;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到了真正可以和他对峙的时候,我居然有些害怕。”
害怕要面对的那些事实,害怕得知当年的真相后,自己会接受不了。
&1dquo;凡事都要有个说法,见了他,问清楚你想知道的一切。”言淮低声道,&1dquo;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
翌日上午九点,他们准时来到林宅。上次走的是后门,这次却是被一路从正门迎着,直接进入林镜堂住的院子。
谁都猜不出林镜堂如此隆重迎接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
路过一段曲径回廊时,时燃忍不住想到,之前曾在林宅偶遇的那个唱戏的神秘女子,不知她现在可还安好。
她收回思绪,跨入内厅,在大管家的招呼下落座。
&1dquo;燃燃这一路受苦了。”
林镜堂目光炯炯地看过来,唇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看上去就如寻常老人家一样慈和。
&1dquo;你们在缅甸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棠波那孩子自己走了弯路,落得这样一个结局,怪不得别人,你这孩子从小就面冷心热,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时燃笑笑。
&1dquo;不会。”她微笑着说着,眼中却浸着一丝沉静。&1dquo;在他选择对我下手时,我就再也不会留给他一丝怜悯,对于他是这样,对于任何妄图伤害我及家人的敌人,也是这样。”
该死之人,她不会存留一丝怜悯。
她突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言淮并不意外,倒是林老听后略微怔了一下。
他细细打量时燃,只觉如今的她和往日多出了几分不同,却又说不清是什么不同。
但他很快就恢复沉静神色,笑着道,&1dquo;今天请你们来做客,是&he11ip;&he11ip;”
&1dquo;嘭”的一声,言淮不着痕迹地将手中茶盏放下。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因他无声四散的压迫感,让林老沉静的眉头都跳了几下。
随后,言淮抬眸看向他,淡笑道,&1dquo;老爷子,都是明白人,这些繁文缛节的客套,就免了吧。”
林老一直保持地相当完美的面具,隐约露出一丝龟裂的痕迹,却仍保持镇定的模样,蹙眉道,&1dquo;言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1dquo;意思就是,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
时燃淡淡接话,眸光犀利而明亮。
她没有言淮那种钝刀子磨肉的好耐性,直接亮出刀刃。
一把等待了二十年,终于在经历诸般波折后擦亮的刀刃。
&1dquo;我已经查清了,十七年前生在时家的那场大火,到底埋藏着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