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翔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先是无声流泪,再是大骂着痛哭,最后在那里抽嗒着默默哭泣。哭了好一会儿,乐辰脑子里一团浆糊的那段时期过了,便又思考起问题来,戚垠都上战场送死了,自己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即使骂他他也听不到,他也回不来啊,还不如想想办法救他呢。抬起头,看到虞嘉翔已经在灯下看书,根本没有理睬自己了。虽然身上只围了块布,但整个大学时代,夏天时寝室没有空调,大家还不都是穿条小短裤在寝室里过日子,甚至光着屁股的都有,所以,他也不在意这个。&ldo;大将军,我还有话要说。&rdo;乐辰拿床帐擦了擦眼泪,走到虞嘉翔面前,话说得很恭敬。虞嘉翔抬头乜斜了他一刻,嘴角又勾起笑纹,问道,&ldo;你要说什么?&rdo;&ldo;你怎么知道戚垠出战一定会死呢,要是他活着回来了怎么办?&rdo;乐辰眼神沉着,求证道。虞嘉翔审视着看了乐辰两眼,又将视线放到书上去了,淡淡回答,&ldo;他不会活着回来的,他自己知道。&rdo;&ldo;我让他活着回来了,他会活着回来的,要是他活着回来了,你会怎么做?&rdo;乐辰紧盯虞嘉翔。虞嘉翔眼里又带上了兴味,看着乐辰笑道,&ldo;他活着回来了啊,那就赐他一杯毒酒吧,然后说他出战受伤,伤口染毒,不治身亡。&rdo;&ldo;你?&rdo;乐辰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到虞嘉翔毫不关注,或者说是冷漠的表情,他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乐辰自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给人下跪过,此时却是不跪不行,&ldo;我求你了,我会说服他的,让他不要和你作对,让他为你所用,你放他一条生路。&rdo;乐辰是真心相求,脸上神色伤心却又倔强,虞嘉翔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抚摸他的红唇,问道,&ldo;你怎么说服他?&rdo;乐辰有些愣然,是啊,他怎么说服戚垠呢?其实,他对戚垠也不了解,每次只是从戚垠那里得些好处,他根本没有要去了解过戚垠,他怎么说服他呢,能用什么办法。乐辰茫然了,该怎么办?&ldo;我自有办法,要是不能说服他,我也愿意和他一起死,你相信我吧!&rdo;乐辰信誓旦旦打着包票。虞嘉翔笑了,天空一道极近的闪电打过,房中突然变得通明,瞬间又恢复暗淡,这道闪电让虞嘉翔的笑变得有些诡异,乐辰心里打了个突,有些恐慌。&ldo;你做我的人吧!我便愿意出人去救他回来。怎样?&rdo;虞嘉翔的声音冷漠还带着调笑。乐辰知道他是将自己当成好玩的玩物,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扒着虞嘉翔的腿,显出高兴的色彩来,&ldo;你要说话算话,你让人将他救回来,我可以说服他的。&rdo;逼迫(下)逼迫(下)逼迫(下)只是被个男人奸了而已,难道还能像女人一般在肚子里多长出块肉出来不成。乐辰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介意,要是被人操一次就能救回个人,那不是太值了吗!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痛啊,很痛很痛!乐辰不是古代书生,礼义廉耻他可不那么看重,要是命都没有了,这些东西也都毫无意义。手指紧紧扒着身下玉簟,咬紧牙关才能忍受下来。眼前一片发黑,除了痛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ldo;你夹得太紧了,放松一些!&rdo;屁股被打了一巴掌,然后是身上这混蛋略微低沉的压抑的声音。乐辰任由这个混蛋打,他也知道身体放松可以少吃些苦头,但是谁是专门来挨操的么,要放松就能够放松了。乐辰在心里将这混蛋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一遍,但是,身体的疼痛并不会因此而减轻。只能咬紧牙才不会痛叫出来,乐辰闭着眼睛,眼前却仿佛朦胧展现了戚垠手擒长剑威武杀敌的样子,眼里一片红色,那是鲜血的色彩。冷汗从额头流下来到了眼里,然后又从眼角掉下去,那不是泪,即使痛,乐辰也没有哭。要是此时懦弱了,他担心自己以后再也坚强不起来,那样自己就真的尊严扫地,麻木形如走肉了。虞嘉翔原是个爱好风月的人,床上功夫自是了得,而且对床上佳人总是怜惜疼爱,从不会粗鲁。乐辰却是个特例了,虞嘉翔不知道自己心里在做何想,有些闷,有些烦,有些不耐,心里的那些阴冷戾气仿佛全都能被他勾起来,让他就想让这个人疼,让这个人流血,让他记住这次的侮辱,记住这次是侵犯。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温情,没有蜜语,仅仅是动物最原始的交媾,最简单却最直接有力的动作。乐辰不可能得到快感,他只是觉得铺天盖的疼痛和昏天黑地的残忍。虞嘉翔也不会得到多少乐子,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个东西要发泄出来,于是,他就这样做了。像是在惩罚身下的人,但也在惩罚他自己。他说不清心里那点沉闷压抑的感觉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发泄。身体痛得要散了,这是乐辰人生的第一次情事,只让他觉得人世的残忍痛苦与无望,手指甲在身下的玉簟上抠得断掉了,几根已经渗出了血迹,但是,这个并没有让他觉得无法忍受,无法忍受的是心里那堵得慌的憋闷和无望。许多人都说,经历了情事,人才是真的长大了。乐辰原来不相信,他现在觉得这话有道理。心里的某个地方在疼痛里仿佛变了。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这场凌迟才会结束。身体里的那根孽根感觉没有要发泄的前兆,只是在越来越大。那更深层里的痛已经感觉不太清晰了,只剩下麻木。股间有温热液体滑过,让人觉得敏感,乐辰知道自己一定流血了。但是,这个他倒并不关注。他想起了一句话,在希望中等待,在等待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如想象般坚强,但他确定再不会如原来般天真了。滚烫的热液射进身体深处,那种要把内脏也烫化掉般的感受让他再也无法忍受,痛叫了出来。虞嘉翔紧紧箍着身下人的腰,喘息着贴在身下人的身上,听到乐辰痛苦的声音,他的心有丝悸动,莫名升起了一股怜惜,亲吻身下人的背脊。乐辰满身是汗,却是被痛出来的冷汗。他的眼已经被冷汗蒙住了,抽搐着吸气呼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背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茫然,好像他是那个被怜惜的人。他对于别人的好感和爱惜有种天生的敏感,别人对他表露出来,他总能够很快感受到。以前,他总是能够利用别人的这一点,但这次,他却觉得恶心反胃。&ldo;你……好了吧!放开……我!&rdo;乐辰的话断断续续,却满是冷淡和厌恶。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将虞嘉翔浇醒了。他从乐辰身上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好整以暇地坐好。乐辰趴在床上好半天才感觉有了力气,扯过一边的丝被遮住了下面,慢慢爬起来坐起身,他脸色不太好,眼睛却是黑中透亮。看虞嘉翔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一边看他,好像这个人刚才并没有做那禽兽之事,只是在品茗赏景一般,这让还光着身子的乐辰心里特别不好受。一个人同别人做爱都穿得严严实实,只能说明这个人心里变态,并且毫无安全感,所以,才在这种时候都在提防。乐辰在心里将虞嘉翔又鄙视了一番,对他特别不屑。刚坐起来,后穴里就有液体缓缓往外流,乐辰想到那是什么东西,脸色就更惨白了些,但也顾不得这种淫秽丢脸之事,半跪在床上向虞嘉翔央求道,&ldo;你刚才答应我了,要是我做了你的人,你就派人去救戚垠回来。&rdo;一个刚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情事一完,马上在自己面前提起去救别的男人,无论是谁心里都会起个疙瘩堵块大石憋闷地慌。虞嘉翔也不例外,脸色马上就有些沉,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他拿过一块手巾轻轻擦手,好像刚才碰到乐辰脏了他的手一样,这让乐辰又对他恨了两分,只听他轻松地笑着说,&ldo;既然答应你了,人我会去救的,只是,不是现在。&rdo;&ldo;你?你这个混蛋,难道骗着我玩的吗,什么不是现在,你难道要等到戚垠死了才去救吗?&rdo;乐辰听他那悠闲而无情的话语,马上像被点燃了引线的鞭炮,噼啪着就炸了,&ldo;你到底还算不算一军之主,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口出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有没有信誉了,你简直不是人,欺负我一个小军医算什么……&rdo;虞嘉翔被他说得黑了脸,声音低沉阴狠,喝道,&ldo;我既然说了,就能保证将他救回来。只是,你说你能劝得他为我所用,要是你没那本事,你和他一起喝毒酒吧!&rdo;虞嘉翔最后睨了乐辰一眼,一甩衣袖,起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