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忠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着:“我们刚一到汤家庄,还没来得及叫庄子上人来问话,那些个佃农就来了,感觉就像是等着我们一样。那些佃农说奶奶庄子年年涨租、心太狠,弄得人都快过不下去了,还说庄头还欺男霸女,抢了他们村儿两个姑娘现在围着庄子讨说法呢。”
沈珏听完,清冷道:“看来,真是有人等着。既然这样,那必定不是无缘无故。叫云雕进来。”
很快一个平淡不起眼男子走了进来,对着沈珏抱拳一礼:“云雕见过爷。”
沈珏道:“你即刻去查查汤家庄子在交给奶奶之前,定安侯府有跟什么人达成什么契约条件。听说,承恩侯魏士忠马上要嫁女儿了,好像前些时候透露出想要买京郊庄子事情,你查查汤家庄是否也在其中?要快,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知道消息。”
云雕领命而去,苏月恒却是诧异看向了沈珏。
这沈珏也太厉害了吧,这就想到点子上了?原本她还在措辞,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这事儿呢。
方才听说汤家庄有人闹事时,苏月恒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脑部急动,赶紧快速调取了原书情节。
仔细一想,才发现,按原书进度,此时汤家庄已经被苏月华献给了承恩侯魏士忠。而现今,因为自己到来,夺回了庄子,让苏月华计划半路夭折。今次闹事背后之人,说不得就是苏月华跟魏士忠二者其一,抑或是两者都有?
见苏月恒皱眉沉思,沈珏对她道:“此等小事你不必烦扰,我会处理好。”
苏月恒回神看着沈珏认真脸,顿时心情开朗不少,这沈珏这么厉害,只看个表面都已经猜到背后了,此事,看来确实不用自己操心。
可是
苏月恒还是有疑虑。算了,先不想了,还是等云雕查回来具体消息再说吧。
不过,想着庄子上情形,苏月恒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下沈珏:“庄子上现在这么个情形,我们要不要赶紧派人过去协商,免得到时激起民变。”
看着苏月恒一脸焦灼,沈珏轻叹着摇头道:“不用。长宁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日后也不必在我身边呆着了。”
看着沈珏一脸威势样子,苏月恒顿时放心不少。好吧,看沈珏这几日做事,真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身边人也个个顶个能干,想来这点事情他是可以摆平。
既然如此,自己就没必要在这儿忧心忡忡扰人心思了。还是找点事做好了。
于是,苏月恒去清理自己嫁妆去了,着重看看汤家庄上人口。
汤家庄现在有十户定安侯府家奴。其中有两户,苏月恒特别圈了重点。一户是原身奶嬷嬷许家一家人,一户是弟弟苏文其奶嬷嬷杨家一家人。
先前苏月恒一直想找个机会看看这两家,可是,一个没时间,另一个也是怕引起苏月华警觉,所以才没动。这次,可得将这两户人家重点考察一下。
云雕很快来回复消息了:“爷,奶奶,果然不出爷所料。原来,定安侯白夫人答应将汤家庄并水头庄两个庄子共两千亩卖给承恩侯。可是后面因为这庄子奶奶要了回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不曾想,承恩侯觉得被下了面子,所以就让人去煽动闹事了。”
果然跟自己预料差不多,苏月恒心思急动,这魏士忠乃是当今魏皇后弟弟,所以才被封了承恩侯。魏家原本也算上是个三流世家,按说出了个皇后之后,应该更进一步才是。可是,反倒是名声越来越不好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承恩侯太不成器了,真是欺男霸女,见钱眼开,妥妥一奸臣形象。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姐姐,魏皇后在朝中声望很好,据说是个能文能武奇女子,据小道消息传说,魏皇后还经常帮着批奏折。
就因为姐姐如此能干,魏士忠这恶人样却又奇异让朝臣放心了。这样甚好,国舅纨绔正好,正好去了外戚专权大患啊。
可现在自己庄子被这样一个恶人盯上,真是让人头疼。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委,那余下就好做多了。沈珏沉着开始吩咐人做事。
刚开了个头,谁知,苏月恒却是打断了话头。对沈珏道:“要不这样,这庄子如果魏士忠想要,就卖给他算了。就当是卖晋王一个面子。”
为什么说卖晋王面子,乃是因为魏士忠长女魏凤马上要嫁给晋王做继妃了。
这也就是苏月华如此爽快将庄子半送给魏士忠原因之一。原书中可是写到,这是苏月华最重要一次押宝,因为苏月华前世死时,当今也是快油尽灯枯,当时晋王已然掌控了朝局。
所以,苏月华重生以后,忙忙跟魏凤搭上了关系。而这宝苏月华确实押对了,因为原书中魏凤成了太后,而苏月华也因此为沈熠成为摄政王立下了不少功劳。
沈珏闻言,挥退了人等,沉沉看了眼苏月恒:“这是为何?你要知道,京城地价,这两千亩地至少值两万五千两银子,而白夫人跟魏家谈价钱是五千两。你现在就算答应卖,魏家出钱也必定是只能少不能多。而且现在这情形,就算你低价卖了,也未必会让人领情。”
听沈珏说完,苏月恒一阵肉疼,心底里当然更不愿意了。
可是
算了,不纠结了,直接说给沈珏听好了:“我是这样想,这魏小姐马上要嫁入皇家,这皇家之事向来难说。”
苏月恒眼神左右一扫,就自己跟沈珏两个,接着再道:“说句大逆不道话,当今无子,这日后晋王机会怕也是不小。”
沈珏听得眸光闪动,这苏月恒可真是大胆,也真是相信自己,这种话也敢说。不过,他喜欢。
见苏月恒一脸担忧样子,沈珏轻笑出声:“月恒,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