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我吧,不能刷碗了。”
他这才直起身子松开我,然后贴着我耳朵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清宁,谢谢你答应。”
我脸很烫。
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一节课,关于婚姻两性的。当时讲课的老师说,爱情并非无法触及,从激素层面来讲它是有形的感觉,当你被爱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你的身体会生一系列的变化。最基本的就是会脸红,高境界一些会觉得浑身细胞都说不出的舒适。
这种所谓的舒适应该就像我现在这样,很难用言语形容。我和姬语锋在一起,并不是刚热恋的那种如胶似漆,偏偏像一杯恬淡的好茶,入口不浓,后味无穷。
姬语锋将我冲洗干净的盘子放回碗柜后,替我解开了身后的围裙,拉着我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老四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来杭州工作。”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继续:“他们公司也和化工有一定的关系,正缺实验室主任。你不用现在就考虑,只是告诉你,想来这边他可以为你推荐。”
来杭州么?意味着真正的和过去说再见。在这个原本应该沉淀下来的年纪,像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孩子一样去陌生的城市闯荡。我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
刚进书房,我听到大门有响动,我抬头看向姬语锋,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父母?
姬语锋神情也变得略微严肃,拍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说罢他出去,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边听着,外面传来女人边换鞋边说话的声音。
“小锋呀,就你自己在家?阿爽呢?”
阿爽?来人说话至少中年以上,不像姬语锋的妈妈,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疏,阿爽倒是喊的很顺,猜测应该是元爽的妈妈。
“不在。”
姬语锋的声音,略冷。
女人笑的很客气,听声音已经到了客厅:“没什么事,我就是到这边的秀妹家里来打牌,顺道过来看看。”
接着,她好像又朝着卧室和书房方向来了,我心顿时悬到嗓子眼,要是被她打开门看到我,怎么办?
“个死丫头又到处去疯,都不知道在家里整理整理。没事啦,我就是来这边打牌顺便来看看,你没去上班呀?”
她重复说话,心理学上典型的掩饰行为。
“一会儿就去。”
听声音姬语锋跟在她身后。我突然一阵反感,即便是父母,进了儿女家随便乱走乱翻的感觉也很不好。
女人笑了,笑一会停停,又笑起来,有什么难以启齿。她在给自己建立临时的自信心。
“你那边有零钱给我换换哇?我打牌整的不好找开的。”
接着,她到了书房门前。
我瞪大眼睛盯着门把手,呼吸越来越急,贴着门后的墙站着,心想门开了最起码我还能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