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我才开口:“昨天谢谢你了。”
“你衣服吐脏了不好换,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吧。”
我听着他说话,看着坐在我行李箱上的圣诞小熊,一种惊喜被搅和了的不爽感。
行李箱。
我想到一个东西,翻身下地从里面将那条围巾拿出来,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对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针织技术突然就不自信了。
我们生活圈子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他未必会喜欢。只是,就像唐琳说的,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你试试。”
我将围巾塞在他手里。
他惊讶的表情很少,又被我看见一次。
“很暖。”
姬语锋将围巾围上,笑了:“谢谢,真是个圣诞大惊喜。”
“喜欢就好。”
我现在和他说话快有语言障碍了,心跳也加到不行。
从额济纳旗到包头,一路上姬语锋都在给我讲他出差过的地方,哪里也曾经遇到大雪,我满脑子都是他大雪天在高公路步行的情景,我在尽力压制这种开始进入活跃期的关心。
我坐上包头飞兰州飞机的时候,姬语锋还在候机,他将我送到检票口,对我挥了挥手,示意再见。我心里五味杂陈,临起飞前我给唐琳了短信,告知她我的落地时间,还让她周末去我家住。
我来不及考虑姬语锋和我之间的改变。我还有更头疼的事情。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接待郑希元的妈和姐。
我婆婆卫生习惯极差,老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最奇葩的是我那个大姑姐,今年三十五,离异带着个八岁的儿子,她和她儿子就是一个大鬼一个许,郑希元都受不了。
结婚后我妈说,我的婆媳关系可能会不好处,但不管怎样婆婆都是老一辈,让我多忍让理解。
我婆婆是个很泼辣的女人,在他们全村都有名,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动辄破口大骂,有时干脆拿着铁锹追打,她还特别能嚼舌头,东家长西家短哪家都少不了她搀和,在村里名声相当不好,但因为太厉害,没人敢惹。
她那张嘴郑希元都受不了。记得她第一次来我家就把郑希元惹火了,一进门就说我们家屋子风水不好,冲撞神明,还容易招鬼和散财,私下里问了我好几次郑希元不在家得时候屋里有没有奇怪的声音,还说我一直不怀孕肯定和冲撞神明有关。
想来我真是脾气够好,有一次她在我家阳台上供香炉烧纸钱差点把窗帘点着我都忍了……
如今想来,我真是圣母的操蛋。
到兰州是周五晚上了,唐琳拐着他表哥开车来机秤我,然后将我们直接送回我家。
路上唐琳表哥告诉我,郑希元可能会提前回来,公司上海的业务有了进展,他要过去跟,估计就这几天的事儿。
郑希元没有告诉我,想必是打算和元爽一起过去。这男人真是自从打破了底线,就彻底不要脸。
我拜托唐琳表哥,希望他能在郑希元去上海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他虽然唉声叹气,深表遗憾,但还是答应了。
和唐琳回到家,她很狗腿的帮着我把屋里卫生弄好。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怕我不高兴,因为她把姬语锋弄去内蒙古找我。但大敌即将来临,我实在没心情和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