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了闲事,可不能说走就走。”
野鸡死拽着于天任的手腕子,说嘛也不准他走。
“干嘛?!”
于天任红着一张大脸,假装硬汉子,“光天化日,想敲诈不成!”
“瞧瞧,还急眼了。”
野鸡噗嗤乐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起码也得留个名儿,好叫我知道知道你是谁,赶明儿我去娘娘宫烧香,也好跟娘娘念叨念叨你的好,让娘娘保佑着你。”
“我——”
于天任再也没法装硬汉,他的骨头赶上了十八街大麻花,又酥又脆。“我姓于。”
“姓于呀。名字呢?”
“于、于、于天任!”
总算把名字吭哧出来了。
“唷。好名字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一听就是有学问的给你起得这个名字。”
野鸡甜言蜜语的夸奖着。
于天任心里好赛抹了蜜,甜的齁得慌,脸上却是一副木讷,顺嘴说出心里话:“你怎么称呼?”
“我呀,嘻嘻……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别人大都称呼我一声老九,你也就管我叫老九就是了。”
“原来是九姑娘。”
于天任嘿嘿傻笑,语气和蔼。
“唷,说话真斯文。得嘞,你叫我九姑娘,我就是九姑娘了。多问你一句,你是干什么营生的呀?”
“卖炸糕,在老地道外。赶明儿得闲了,你过去吃炸糕,我不要你钱,管够。”
“得嘞,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得记着你今儿说过的话,别到时候说话不算数,假装不认识人。”
“我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人!”
于天任义正辞严,一派磊落姿态。
“还没脱裤子,干嘛就要提裤子呀。要不……找地儿我帮你脱。”
“别!”
于天任抓紧裤腰,猛的退步,“我家有事,我得赶紧回去。你忙着,我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起来。连丢在地上的小褂都不要了,瞧他多大出息吧。
野鸡咯咯笑着,将于天任的小褂捡起来,放鼻子下面闻了闻,喜滋滋道:“还真有男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