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也顧不得矜持了。先是大口喝了口雞湯,接著咬了口雞腿肉。
雞湯鮮香,雞肉勁道彈牙,雖然只是加了鹽巴的清水燉雞,但美味無比。
嬸子見她狼吞虎咽,欣慰的笑道:「老傷醫說沒個把月不能下床,這段日子你就住到我們家裡,嬸子照顧你。」
徐忠叔也憨聲附和道:「你就聽你嬸子的,這雞湯覺得好喝的話,明天還給你燉著吃。」
如果雞湯暖胃,那叔叔嬸子則是暖心。
一朝穿越到兩千多年前,還是無比hard的模式,說她不怕是不可能的。
加上原身本就孤苦無依,一直活的小心翼翼,而今鄰居叔叔嬸子那真誠的話語,讓她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可以暫時鬆懈。
叔叔嬸嬸生活本就不易,家裡也是過得極為清苦,但是卻為了給她補身子把用來下蛋賣錢的雞殺了。
根據原身記憶,前段時間,嬸子拿著徐誠哥從軍中寄過來的家信,讓識字的徐瑾瑜給她讀裡邊的內容。
徐瑾瑜跟嬸子說徐誠兄家書中說已近冬季,希望家中給他寄去衣,另外他在軍中借的錢也該還了,希望再給他帶些錢。
聽徐瑾瑜念完書信,嬸子抹著淚說家中本有些積蓄,但是老大徐勇今年蓋房子,娶婦都花光了。這老二寄過來書信要衣和錢,還真是發愁。
就是在如此窘迫的境遇之下,他們還願意拉她一把,給她燉雞,給她找傷醫,還讓她住在家中照顧她。
徐瑾瑜咬著餅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哽咽道:「麻煩叔叔嬸子了。」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的怪生分的,好好養傷,早點好。」徐忠的妻子笑著說道。
徐瑾瑜在鄰居徐誠夫婦的照顧下,大概過了十幾日就能下榻了。
這日她被嬸子扶著在院中坐著曬太陽,嬸子給徐誠哥做著衣,徐瑾瑜幫嬸子理著線嘮著磕。
「嬸子,我想去投軍做軍醫,你覺得如何?」
第2章闖秦之旅
嬸子眼神一亮,「好啊,我們大秦兒女皆有血性,去軍中好!你可想好去哪裡?」
徐瑾瑜頭一歪,思考片刻後說:「就去徐誠兄那個軍營可好?我還能順便給他送你做的冬衣。」
嬸子高興地拍著徐瑾瑜的胳膊,激動道:「好啊,好啊。」隨後她摸著瑾瑜瘦弱的手臂,語氣中透著的擔憂,「河西那麼遠,你這麼個瘦弱女子,嬸子擔心。」
徐瑾瑜摸著嬸子粗糙的手,勸慰道:「嬸子莫要擔心,聽說醫士到軍醫營也沒那麼危險,雖然不是士伍,但是在軍中的時間可以充抵兵役徭役的,等不打仗了也自由,還可以回來做醫士。」
嬸子聽罷,緊蹙的眉毛也舒展開來,嘆了口氣,「也是,你既然心意已決,便去做吧,有什麼需要叔叔嬸子幫忙的,儘管開口。」
徐瑾瑜笑著點頭,給叔叔嬸嬸說的是給徐誠兄送衣,但她沒說的是除了衣,她還要給徐誠兄送錢。這段時間住都在叔叔嬸嬸家裡,不僅耽誤他們做活,吃穿用度都是用他們家裡的。
徐瑾瑜給她們錢,他倆說什麼都不要,說雖然不是親叔叔、嬸子,但是一直把她當侄女來看的,這錢要她自己留著傍身。既然這錢叔叔嬸子不要,但她可以直接給在軍營的徐誠兄。
還好,此時的秦國女子還比較自由,能夠參與到生產的方方面面,可在田間勞作、可種桑養蠶、可織布做衣、可經商、為巫、為醫,此時人丁匱乏,女子在戰爭中也發揮著作用,史料就有記載「丁男被甲,丁女傳輸」。
一個多月後,徐瑾瑜在叔叔嬸嬸的無微不至照料下,她終於痊癒,將家中的東西收拾妥當後準備前往河西。
正好今年她已成年,需要登記戶籍,所以在她身體大好時,就去鄉里辦理了「驗」,也就是秦人的身份證。至於遠行時要帶的另一個證明:「傳」,她也找亭長辦理了。
商鞅變法後,為了鼓勵耕種,要求「使民無得擅徙」,出門必須攜帶「傳」。
順利辦好這兩樣,徐瑾瑜暗暗慶幸:還好是魂穿,這要是身穿,沒有驗和傳,估計出門就得被抓,畢竟在秦的老百姓都是堪比北京朝陽群眾的存在,嚴守秦法、覺悟極高還十分敏銳,發現異常之人就立馬上報。
徐瑾瑜仔細的撫摸著手中的木片,生怕碰碎了似的。也不怪她如此小心翼翼,對秦人來說稀鬆平常的大碗、竹簡、器具乃至粗布麻衣,在她眼裡都是「文物」啊,還是無損的、高清的、能摸得著甚至能親自用的活文物。
考古人穿到戰國,那可真是天上掉餡餅,在現代難得一窺的史料、文物俯拾皆是。
但是有喜就有悲啊,身在中國文明正源之始,無古可考,這一個多月以來,唯一用到的專業技能,就是刨了自己的墳。
不過,遇到事情不要慌,身為穿越人士,她也有金手指!
現代的徐瑾瑜,患有罕見病症:憶症,通俗來講就是過目不忘,而且身為宅女,她還酷愛愛書。
在學校也是經常泡在圖書館,可以說學校圖書館大半的書籍,她都掃過,當然也都記著。
知識就是力量,她可以!
選擇從軍當女醫,也是她考慮再三的選擇,在先秦你想做個鹹魚,不事生產是要被治罪的,躺平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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