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身体健康,用不着这玩意,五福晋不乐意了。她温温柔柔地捏起药丸,温温柔柔地道:“不仅爷预定了,妾身也一样。花费大半积蓄,放这儿打水漂?我这就进宫告诉额娘去。”
如晴天霹雳,五爷大惊失色,咬牙切齿:“回来!”
他是假的隐疾,可额娘不知道啊。消息瞒得死死的,生怕额娘难以接受,发起飙来用鞭子抽他,可这败家婆娘都在说些什么?
她也预定了??
苍天啊,大地啊。
五爷悲从中来,忍辱道:“我吃……”
另一边,乾西五所。
十爷打开盒子,双眼放光盯着药丸。个头圆润,棕色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让人闻了精神一振,心旷神怡。
把感受同九爷一说,九爷彻底服气。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十爷,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还是九哥最懂我。”
十爷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反正有的多,不如送弟弟一颗……”
“做什么梦呢?没得商量。”
九爷大怒,眼疾手快抱走盒子,“花的都是哥哥我的银子,想要自己买去。”
迎着十爷那不可置信、瞧负心汉似的眼神,九爷呵呵一笑,略微嫉恨地想,雕虫小技,来我这炫耀来了?
眼见求药失败,十爷立马换了一副担忧的嘴脸。
他压低声音:“九哥啊,注意节制,注意伤身。九嫂没进门呢,你还得照大侄子的方子喝药,这进补过度,也不是事儿……”
说罢一溜烟逃出院子,转眼不见人影。
九爷铁青着一张脸,在里间跳脚:“老十!!”
——
大贝勒公开售药的第二天,元曦格格的洗三宴如期而至。
贺礼如流水般涌来,毓庆宫宾客齐至,场面热闹又喜庆。几位亲王福晋、郡王福晋,还有索额图夫人佟佳氏、太子妃生母觉罗氏聚在一处,言笑晏晏,面带欢喜。
觉罗氏身旁,跟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女童,一个七岁一个六岁,乃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弘晏的嫡亲小姨,眼睛亮闪闪地瞧着四周。
自康熙三十年,太子与太子妃大婚,整整比弘晏所知的历史提前两年,时任从一品福州将军的三等伯石文炳进京受恩,兼领汉军正白旗都统。
谁知日夜兼程生了累病,幸而病势较轻,受经太医调理,留京修养一年之后重返福建,至今升任闽浙总督,总管福建浙江的军民政务,已然过去七年。觉罗氏随丈夫赴任,除却皇长孙的洗三、满月与周岁,数年不在京城,连带着两子两女跟在身边。
太子妃是石文炳与觉罗氏的长女,与阿玛额娘多为书信往来,此番怀孕生产,一家子女眷兴高采烈,早早从福州动身,刚到京城又迎来一大惊喜——太后体恤,特意赐下恩典,准许小姑娘进宫探望太子妃。
也就有了现下的热闹场面,索额图夫人慈爱地望着两个女孩儿,同觉罗氏笑道:“早该领她们进宫了。藏在福州不让瞧,若连长姐都认不出来,岂不惹得太子妃娘娘伤心?”
对于太子妃的额娘,在场的福晋命妇不是吹捧便是善意。裕亲王福晋也笑:“莫说长姐了,外甥一天一个模样,神武俊气得很,如今还识不识得?”
提起弘晏,太子妃的两个妹妹,大的叫容岚,小的叫容玉,自幼教养极好,即便红着脸害羞,还是小声应道:“识得的。”
姐姐时隔一段日子便会寄来画像,她们也就知道了,元宝外甥比她们年纪小,辈分也小,须得好好保护。
童言童语惹得众人笑起来,不远处,皇子福晋们打过招呼之后,微笑看着这一幕,其中也有即将痊愈,走动再不吃力的大福晋。
大福晋甫一入场,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按理说,大福晋本身是个大新闻,也是大贝勒卖药这事太过劲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八卦市场。她们瞧着泰然自若的大福晋,憋得辛苦,想问又不敢问,终究遗憾退却,被三福晋抢了话:“大嫂可还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