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禾咬住唇,“那咱们不干了,好不好?你来我店里。”
肖潇苦笑,“这是你第多少次说这话了,我要能来,早来了。”
“为什么不能?就算没法一起飞黄腾达,吃饱肚子总没问题。”
“我如今只是在你家楼里租半边做生意,就已经害你被人街坊邻居说三道四的。如果我真成了你的店员,你想还能有女人肯放自家男人上你这儿纹身吗?”
“总有脑子清楚的客人会来,想那么多干什么?”
肖潇苦笑,拿开了她手里的扫帚,“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不过大脑。”
丁幼禾被数落了也不生气,愤愤道,“起码活得痛快。”
“是啊,起码活得痛快,”
她淡淡地笑,因为脸上的淤青而显得有些狰狞,“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透明,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怒分明。你也是吧?小帅哥。”
被提到的元染沉默不语。
肖潇也不在意,转向丁幼禾,“我要走了,隔壁房子你看着处理,收回来当刺青店也行,租给别人也可以,我不管了。”
“你要去哪里?你的房租还有大半年剩下呢。”
“回家,我弟死了,回去奔丧。”
肖潇说得很简单,“多下来的半年房租,就当姐给你的红包,将来你结婚冲进嫁妆里。”
丁幼禾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追问:“你弟——”
“嗯,死了。”
肖潇苍白的唇角勾了勾,“住了这么多年医院,药和手术就没停过,现在死了算解脱,挺好。”
丁幼禾一直都知道,肖潇做这行是因为缺钱,是因为原生家庭,但她从没说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没想到,是这个。
“以后用不着赚那么多钱,我也不想再干这作践人的烂事。”
肖潇故作轻快地说,“所以再会吧,阿禾。”
丁幼禾百感交集。
确实是丧事,可于肖潇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她伸出手,抱住肖潇,丝毫不在意她因为淤血而破相的脸有多可怕。
肖潇愣了下,反手拍了拍她的背,“差不多得了,别整这姐妹情深的,我可没你这么凶的妹妹。”
丁幼禾抽抽鼻子,“知道了知道了,你回老家……还回来吗?”
“再说吧,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