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袭来,宋观前脖颈划过一条血痕,他忙将脸上的神情收起来,抬眸看过去。
原以为只是地上紊乱,没有想到榻上更是一团乱,看得他简直没有想上前的心。
上方躺着的女子,虽被裹得紧实,但透过遮挡不住的脖颈看,恐怕浑身上下都是痕迹。
顾蕴光果真疯狗。
“眼,还要吗?”
阴郁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宋观前脑中的幻想打破。
他正经地轻咳嗽一声,然后抬步上前,望、闻、问、切。
榻上的女子面色满是承欢后的红润,乌发胡乱地贴在脸上,可怜得不行。
宋观前看完榻上的师知苎,又望了一眼榻沿边上坐着的青年。
他倒是面色红晕,除了瞧着或许是高潮被打断,带着点欲求不满,显然能看出方才应是舒畅极了。
屋内飘散的气味,让宋观前实在难以忍受,他折身去推窗户,靠在窗沿边呼吸着新鲜气息,心中顺畅不少。
“这没法儿救。”
宋观前说道。
榻上坐着的顾蕴光掀开眸,面无表情地凝望窗牖边上的人,“是吗?”
沉哑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似是毫不在意。
宋观前却听出一丝不满,眨了眨眼,改话笑道:“其实还有救。”
本来不想救秦照的人,但这顾蕴光瞧着似乎不太对,若当真不在意,恐怕不会出来寻他。
突然有些想看戏。
至于看什么戏……
宋观前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人,舔了舔唇瓣,复而望着柔光下的青年,金相玉质的面容平添三分鬼魅。
顾蕴光这脸倒是生得极好,可惜了,是条疯狗,还是不招惹为好。
宋观前笑着道:“其实她吃的不是什么蛊毒,而是我无聊时做的情蛊,只要不饮酒便没事,一旦她饮了酒,若是身旁也有人饮酒就会催发体内的蛊醒来,然后就会散发一股气味,只有饮过酒的人才能闻见,闻见后就如同中了上等春药,需得榻上欢才能解。”
他下颌微抬,指了指榻上的师知苎,笑得意味不明:“不过这也没啥事,只是在排毒的时候,你可能下手太重了而已,要想解蛊的毒必须要行事,你下次轻点便可……”
话还未说完,便腰际便插入了一根冷杉木。
那是被生生从榻上掰下来的。t
而榻边坐着的顾蕴光,冷漠如常,烛光洒下两道割裂金辉,一道眉骨,一道下颚,虽什么话也没有说,却看出凛冽的杀意。
想来是不喜他说的下次。
宋观前撇嘴,把一侧的冷杉木拔出来,“你若不想,没下次也成,只是这蛊虫偶尔会发作一次,到时候你随便找个男人给她用就是。”
这次直接响起一道冷哼。
青年不甚在意地投来眼神,矜贵与清冷融合,眼中是风雪般的冷寂。
“可以滚了,这几个月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