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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页)

儀貞用時,果覺清甜怡人。夜裡人靜了,四處的帘子都放下來,單留一扇紗屜,點起香,隔著窗紗看一會兒月亮,聽一會兒蟲鳴,算是一種不太過分的消遣。

這一晚是十二,月亮將圓未圓。儀貞坐在窗邊,望著腳上的麻鞋出了會兒神,忽然喃喃自語道:「不知陛下…此時如何……」

幾個嬤嬤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陳嬤嬤說:「娘娘何不親去探望陛下呢?恰好可以帶著配的香…」

「這香原是不能光明正大擺出來的。」馮嬤嬤阻攔道:「當心弄巧成拙了。還是瞞著些為好。」

「旁人跟前自該瞞著,陛下又不是旁人。」衛嬤嬤是她們當中唯一嫁過人的,在夫妻相處上頭另有一番見解。

皇后與一概妃嬪都不同,不僅在於嫡庶、君臣之別,而是當今的帝後少年結髮,情分本該不同,整整六年都不曾有第三個人插"進來,卻始終這麼不近不遠地僵著,究竟太可惜了些。

眼下多出個沐貴妃,能教皇后警醒起來,也不算壞事。

帶不帶薰香幾位嬤嬤意見或許不一致,但含象殿,儀貞是定然要去一趟了。

跟著的人也不須多,只有慧慧珊珊兩個。衛嬤嬤尚暗暗沖她倆使眼色,讓她們給兩個主子留出獨處的機會。

一路到了含象殿跟前,此處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殿裡頭依稀還能瞧見燈火明晦交替。

儀貞稍有些踟躕——她本來打算尋個人替她通傳,皇帝拒而不見的話也由此人帶出來,便不至於過分跌臉面。

如今不行了。她得自己迎上去碰一鼻子灰。

身後的慧慧珊珊已經識地停下了腳步,儀貞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斂起粗粗縫製的生麻布裙,拾階而上。

隱約的香燭氣息從殿門內飄逸出來,儀貞隔著門蹲禮,口道:「陛下,妾謝氏求見。」

她擔心皇帝聽不出她的聲音,自報了家門,隨後凝神屏息地等著裡頭的斥退。

片刻,殿中人說:「推門就是。」

她愣了愣:世上沒有仿他人聲口仿得這樣像的吧?

懷著疑竇,她依言推門進去。但見含象殿已經大變樣了,正中設著佛像,兩旁垂著佛幡,供案上香菸繚繞、左右燭影幢幢,地下散著一地蒲墩。

皇帝就箕踞在一隻蒲墩上,披散著頭髮,手裡慢慢撥動著一串數珠。

儀貞的腳步聲很輕,他沒回頭,微微一揚下巴,往供桌那端示意。

儀貞走過去,抽了三支香出來,在燭火上點燃,立定肅了肅,插到香爐里。

這時候才瞥見,供果里有一品鮮荔枝,一旁還有一壺酒,酒香甚濃。

她猜得到這一應東西是為誰設的,自不消問。敬過了香,垂下眼眸,轉身要往回走。

「皇后。」皇帝突然開了口:「你仔細腳下。」

第9章九

儀貞立時頓住了腳,定睛去看,才發現地上一圈水漬,堪堪將供桌圈住。

她愣了一霎,輕輕抬腳,跨過了這道結界。整了整衣裙,候在皇帝身側,等著他叫她退下。

皇帝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此時他卻遲遲沒張口,只是覺得怠懶,沒什麼意思。

手裡的數珠不再轉了,他微仰起頭,墨一般的發梢拂在荼白的衣衫上,似白水青山,天地永寒。

他其實不是無情的人吧。儀貞想,只是能被他劃入麾下的太少了,方才顯得這樣寂寥又淡薄。

祾恩門動亂至今,恰有三十五日,老輩兒們所謂的「五七」回魂。

這一夜的儀式很講究,要在靈堂擺一桌菜,倒上酒倒上茶,在生前住的房間裡擺好洗臉和洗腳的水,在生前睡的床上放好常穿的衣服——總之就是為往生者最後一夜的休息做好準備。

然而對曾經的流放之人來說,這些都是奢談。

也許沐昭昭在這裡會好一些。儀貞聽猗蘭殿的人說起過,自冊立貴妃後,皇帝一直沒有再見她,以免教她成為眾矢之的。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仍是按照原本的念頭,向皇帝福了福:「陛下,妾告退。」

皇帝沒有作聲,甚至連頭也沒回。儀貞卻行幾步,將要轉身前,終是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陛下,請您保重聖躬。」

她微微蹙著眉,朝虛掩的殿門走去,刻意地無視了皇帝或許會有的反應。

也或許依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踏出青瑣丹楹,皇后臉上的神色逐漸地變了,迎上前來的慧慧和珊珊都不難猜出,自家娘娘多半又在陛下那裡受了冷遇,伺候起來愈發小心。

其實皇后倒也從未苛待過底下人,這麼些年來的不易她們都看在眼裡,率真爛漫的謝家小姑娘,三魂七魄被磋磨得只剩下半拉,空朽朽的軀殼內,喜怒都存留不住,來去匆匆,變幻無常。

如今又沒有荔枝酒可喝了。

猗蘭殿裡的香也快燃盡了。儀貞回去時,夜已經深了,又隨意洗漱了一通,拆了頭髮上床睡覺。

這之後的第三日,儀貞又召蔣大人來,除了配製原先驅蚊安神的香外,還問起了別的。

「…娘娘說,皇爺近來情志不暢,可否以薰香調理,使聖心稍愉。」蔣大人面色恭謹,斟詞酌句道:「臣不敢擅專,還請掌印定奪。」

王遙臉色微沉,心思顯然不在他這些話上,漫然說:「她要什麼,你配給她就是。皇爺是至孝之人,咱們這些伺候的總不能眼看著他哀毀骨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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