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眸光一顿,而后飞快挪开,视线落回小姑娘怯生生的脸上:“不走了,找个地方坐着。”
坐着肯定比走路舒服,沈茉眼睛一亮,点头说好。
然而真当她和谢绥找了个长椅坐下,感受到周围的静谧以及身边男人的沉默寡言,沈茉:“……”
坐着不说话好像更尴尬了,还不如走路……
不过坐都坐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尬聊。
只是……要聊什么?
沈茉掐着掌心,只觉这一刻比中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怎么都解不出还要煎熬。
数学大题不会做,起码还能装模作样写个“解”
,再东拉西扯几个公式,没准能骗到一点同情分。
可现在,和一个疑似社恐星人的大少爷坐在一起社交,她连那个“解”
字都不知道如何下笔。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就在沈茉决定破罐子破摔,提议再起来走走吧,身旁的男人总算开了口:“是沈夫人扯断了珍珠手链。
冷不丁的话语叫沈茉神色一僵,默了两秒,她垂下眼睫:“嗯,猜到了。”
那样昂贵的珍珠项链怎么会说断就断,就是十元店的塑料手链都没那么脆弱。
谢绥斜乜着她,漆黑眼底蕴着几分淡淡的探究:“你打算怎么办?”
沈茉眼皮微动,依旧低着头:“我不知道……应该就这样吧。”
谢绥:“就这样?”
沈茉轻嗯了声,感受到落在颊边的视线,她抬眼看去,漂亮脸颊挤出一抹勉强笑意:“谢少,你来参加宴会,应该也有听过我的来历吧?我虽然是爸爸的女儿,但是……”
稍顿,她并不打算在个陌生人面前诉苦,只摇了摇头:“立场不同,温阿姨不喜欢我也正常。反正今天没摔倒,就已经很幸运了。”
说到这,她又弯起眼角,朝谢绥笑了笑:“今天幸亏遇上你,谢谢你。”
“又来了。”
谢绥一脸散漫地睇她:“就这么喜欢跟人道谢?”
“但真的很谢谢你呀。”
沈茉黑眸清亮,真挚看着他:“你是我来京市以后,第一个帮我的有钱人。”
虽然她来京市也不过就一个礼拜,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别人对她的一点点善意,她都觉得格外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