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冽微微抬起下颌,冷冷瞥她。
仿佛有不甘,有痛恨,还有疯狂的嫉妒。
让迎棠很不舒服。
“用完了还给你。”
他还盯着她,盯得迎棠毛。
“你盯着我作甚,不是要去破索仙绳?”
朝冽冷道:“我看你聚魂。”
迎棠:“……”
不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和你有关系吗?
她觉得好笑:“我说会还给你,就是会还给你。”
“我想见他。”
“谁?”
“夏裴回。”
迎棠心头不妙,该不会等她找到允平后,这家伙疯把她俩一网打尽吧?
迎棠狠狠瞪他。
她决定用他最吃的那套对付他。
她放软声音:“你先去好不好,我在这儿等你,我不会跑的。”
朝冽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温和了些许,又忽然更狠戾了:“你怕我杀了他?”
他无奈又愤怒,不屑地朝迎棠甩袖而去。
迎棠见他飞远了,忙蹲下来,把纯魄放到地上。
她想好了,趁臭猫全身心对付索仙绳和缚灵阵的时候,她聚出允平的魂,把允平塞进琉璃铃铛,假装没用过。
迎棠咬咬唇,有些紧张地整理自己散乱的头。
方才拆钗子,头都散了,一点也不精致。
她用一根带把头束起来,理了理裙子,把受伤的小腿藏在裙裾下。
天上轰隆隆的,像在打雷。
迎棠沉下心,入定。
她把灵力注入纯魄,又想到以前看电视剧里找人都要用介质,便从储物戒里寻出那尊泥塑和盖头来,放到纯魄边上。
纯魄闪了闪,出黄色的恒光。
迎棠心里噗通噗通跳,头一次虔诚地双手合什,告爷爷告奶奶,把什么佛祖耶稣,各方乱七八糟的神明通通问候了一遍。
雷声没顶,像要劈开整片大地似的震动了酆都,海棠树抖三抖,飞红如雨,坠在迎棠的间。
须臾,纯魄的光暗下来。
像个死物。
难道是召唤的姿势不对?
迎棠又站起来。
没用。
这回毫无动静。
什么意思?
她冷着脸,不停地朝纯魄注入灵力,纯魄却统统反弹给她。
一片海棠花瓣飘落在泥塑的头顶,沐浴着淡淡的月光,无比静谧。
朝冽降落在不远处。
他先是踉跄了几步,待站直身子,方走到迎棠身边。
迎棠无神地望着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