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艺已经在张大强的部队里待了二十多天,他虽然不乐意在这里待,但是想走他也走不了。
只要在院里,他可以自由活动,跟当兵的一起吃饭,他可以每天洗衣服。
他听说张大强生了连长,官儿更大了,他知道张大强不会难为自己。
但由于之前的经历,他实在是不乐意待在军营里。
张大强终于回来了,他拄着拐,看到王招艺特别高兴。扔掉拐抱着王招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王招艺赶紧把拐捡起来递给他说,你赶紧拄上拐,我看着害怕。
张大强说,没有伤到骨头,好的差不多了,不拄也没事儿。
王招艺陪着张大强在院里,一边练走路一边闲聊。
王招艺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走啊?
张大强说,走,往哪儿走啊?
回滦州啊。
张大强说,种地去啊。
王招艺说,是。
张大强说,你会种地吗?你连我都背不动,你有力气种地吗?你就待在的军营里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你干不挺好吗?
王招艺说,我就不想待在军营里,你知道。
张大强说,不想待在军营里,你也不能离我太远,你看你这张脸长得就是挨欺负的样。走的太远,我不放心。
王招艺说,可你也不能管我一辈子吧。
张大强说,一辈子,下辈子我还想管你就怕碰不到,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这事过完年再说吧。
张大强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费劲,但是骑马可以,他教王招艺骑马。
王招艺虽然在部队待着不上心,但是学骑马却非常上心,几天他就学会了。
骑着马跟张大强到雪地里打兔子撵野鸡,玩的不亦乐乎啊。
打回来的野鸡野兔他们从来都不吃,而是找个地方挂起来冻上了。
王招艺有时也问,为什么不吃?张大强说,吃,但不是给你吃的。
临近过年的一天,张大强将墙上的野鸡野兔全部摘下来,挂在马上,又到火房拿了半个猪肉拌子,挂在王招艺的马上说,走。
王招艺问,到哪儿去,
张大强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等快到地方了,王招艺也不用问了,因为他知道到了老由头的家。
老由头看到他们来,高兴的不得了,说,你看看我们这一个庄户人家哪有口福吃了这么多的肉。
张大强说,肉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咸菜大饼子,蘑菇土豆子有吗?
老由头说,有,有啊。
吃饭的时候张大强问老由头说,由老伯你看我跟招艺兄弟拜个异姓兄弟怎么样?
老由头说,好,好啊,生死之交,患难兄弟吗?
王招艺说,可别,人家是长官,我是个什么东西。
张大强说,我一直就看你不是个东西。
回来的路上,王招艺跟张大强说,你真想跟我结拜兄弟啊。
张大强说,是,高攀你了。
王招艺说,那能行吗?你是连长,我是太监,不太好吧。
张大强说,别老太监太监的挂在嘴上,你他妈不说谁能扒你裤裆看呢,再说我这个连长你还不知道吗?芝麻大点儿官儿,管不了一百多人,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王招艺说,同意,这么大的便宜,怎么不同意。
张大强说,同意,咱俩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王招艺说,掰扯什么?张大强说,你真是光绪二十六年的,过了年虚岁都二十七了,比我还大一岁。我怎么看你长得像二十一二呢?
王招艺说,这太监的脸上不长胡子不长疙瘩,我要是在屋里捂几天白点那就更年轻了,你要是感觉吃亏那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