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是这些方面吧?
她简直有种回到毕业论文答辩时的紧张感。
唐劲风始终面向灶台,背对着她,没说对,也没说不对,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就拿盘子把煎好的牛排盛了出来,又就着锅炒制酱汁。
“你家里有红酒吗?可以做酱汁那种?”
“噢,有啊!”
她这毕竟是出产酒品的公司,别的东西不一定,酒一定是管够的。
她随手拿了一瓶打开给他,他只看了一眼瓶子上的酒标,问道:“你用拉菲做红酒酱汁?”
“上次去米兰顺便带回来的酒,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年份,新酒,是为了跟我们酒庄今年出的新酒做对比的。”
她惊讶的是,他居然看一眼就知道这酒的“贵夫人”
身份?
他倒了一点酒在锅里跟黑椒酱炒制在一起,剩下的用柜子里的醒酒器倒了一些出来。
“既然打开了,你就顺道把酒也尝了吧。”
她嘁了一声:“我又没说要吃你的牛排,配什么酒啊?”
“那诉前禁令的不适用因素有哪些?说说看。”
得得得,饶了我吧,认输还不行吗?民以食为天,先吃饭先吃饭。
高月对着满满当当一盒子沙拉坐在那里,看着唐劲风面前盘子里两块色泽油亮喷香的牛排,淋了一层浓稠鲜香的红酒酱汁,旁边还用圣女果和西兰花摆了盘,忽然就觉得……
这到底是谁的家?
她为什么要吃草?
婚纱都不穿了,她为了什么坚持吃草啊?
凭什么他就可以吃肉啊?
唐劲风看她一脸饿狼的表情,大发善心般问:“你要来一块吗?”
哼,嗟来之食,她才不要呢!
她捧着沙拉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个他刚全部洗干净的盘子,把沙拉全都堆到了盘子里。
嗯,虽然她没有那么花哨的摆盘,但这样好歹有点仪式感了。
同时她发现锅里还炖了罗宋汤。
大学时代她在食堂里最爱点的罗宋汤啊,出国几年也没吃腻。
汤和牛排的香味混杂在一起,不时钻到鼻子里来。唐劲风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端坐在餐台边像外科医生动手术般认真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胸前的围裙还没摘,也不显得滑稽,反倒是很家常很暖的样子,自在得仿佛他也住这里。
他吃东西细嚼慢咽的,不是一般男人们狼吞虎咽那种,可就是吃得很香,很有幸福感。
高月觉得他其实可以去做吃播的,配上这张脸和这个酥酥的声音,感觉收获百万粉丝指日可待,还这么辛苦做什么检察官,做什么律师啊!
她看得直吧咂嘴,面前那盘草就算再有仪式感也吃不香了。
她味同嚼蜡地硬塞了两口,看到醒酒器里的酒,怏怏地说:“酒应该醒的差不多了,我去倒一点来,配我沙拉里的羊奶芝士!”
她到底为什么要减肥啊,啊?
什么羊奶芝士,她要吃肉!
出于礼貌,葡萄酒给唐劲风也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给,尝尝。”
别的也懒得说,反正吃不尽兴,酒八成也喝不出味道来。
谁知刚坐会高脚椅上,就看到自己盘子里多出的一整块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