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起门来,就打死毋论吗?反正也没有第三人在场,没有摄像监控,人死了甚至连面对面对质都做不到了,死无对证啊!”
“高月。”
“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又不是你的错。”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吸了吸鼻子,“我就觉得从我回国开始,糟心事儿一桩接一桩,看看舒眉、顾想想,再看我自个儿,结了婚的,要结婚的,没一个顺心的。要不是还有胡悦和老周幸福着,我都要怀疑我们寝室是不是被诅咒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病房楼下的花园中来,有高大的树木在初夏抽出细长的纸条来,夜幕中看不清是紫还是白的连串花穗随风轻摆,有欣欣然的生意。
花瓣落在她头顶发间,是小小的紫色。
唐劲风为了抑制想要抬手帮她拿掉的冲动,手一直插在裤兜里,不评价她居然还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小女孩儿心思,说:“我那天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的结婚对象,你为什么打算跟那个人结婚?”
噢,换汤不换药是吧?那天问的是,为什么结婚对象不是戴鹰,而另有其人。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眼瞎吧?”
高月自嘲道,“又不是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个德行的,连动物都会伪装呢,何况是人?”
“你还在为他说话?”
唐劲风的声音有些紧绷。
“怎么,你吃醋啊?”
她故意走近一步,在他衬衫的纽扣上抚了抚,“你不要搞错了,我们充其量只是睡过的关系,早就两清了,怎么着也轮不着你来吃醋啊!”
唐劲风没说话,就像以前她撩拨他的时候那样,他也总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表演。
她有些没趣,正要收回手,却突然被他一把攥住。
力道很大,可是握在她手腕的手心还是很小心,避免弄疼她。
“你、你干什么?”
她其实并不怕他,眼睛里亮晶晶的,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模样。
只是她心里的计较不知道换过多少,他猜不透,她又不肯告诉他。
想质问她的,是什么让她对他不信任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被她一双眼睛这样看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后两个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
高月接到助手肖雨的电话,说她家里人到处找她,找得很急,让她无论如何回个电话。
高月于是开车回了趟父母家。
爸妈这些年还是住在原来的别墅,本来也有环境更好的新房子可以换,但他们舍不得院子里亲手栽种的花草,就干脆哪里也不去了,说等高月结了婚生了孩子,可以到时不时到她那儿去小住,帮忙带带孙子。
现在别说孙子了,女婿都没了。
高月到家的时候,发现差点成为她公婆的欧家二老来了,欧伟祺坐在最旁边,耷拉着脑袋,一看就是被按着头来道歉的。
不仅如此,她的大表哥穆皖南也在,大概是来做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