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覃夫子被书砸中,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可是自己堂堂秀才竟被一介女流砸了,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不善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世家女,但想到自己需要这份教书的束修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
只得忍下心中怒火尽量平静的问道“不知陈小姐这话是何意?在下怎么就担不得这教化之责了。”
陈徽玉此刻内心不止在气愤课堂上这些女子被区别对待一事,她在这域城快有一半的地方建立了学堂,底下的孩子们用的都是普通的木材打造的桌椅,可这夫子所用的黄梨花木的桌椅价值最少都要二三百两,这钱都够再建好几个学堂了!建立学堂的事则是交给陈星云在管……
正在上课的学生们被这一出给吓得够呛,夫子竟然被人拿书给砸了,一本书好几两银子呢!要是给砸烂了可怎么是好啊——
但大部分人都听到了那个名字,尤其是那些女孩子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这个创办学堂,让她们这些女孩子也能有书读之人!
陈徽玉将有些碍事的围帽直接取下来,双手搭放在座椅的两旁扶手上,左腿搭在右腿上。
小月小姐连礼仪都不顾了,看来是要开大了!
“你可知,我创办这个学堂的前提是什么?”
覃夫子被这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目光望向底下的学生们,蓦然间才反应过来!
陈徽玉继续说道“我说了,只有把家中未成婚的女儿都送过来读书,那些想要入学堂考科举的男孩子才能进来免费进来读书!”
“我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结果看到的却是你上课时提问只问男孩,不问女孩。边疆的初春也算的上是寒风刺骨了,你倒好啊!靠近两边木门的全是女孩!你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却也不能公平的去对待每个学生。我看你这夫子也不用当了!”
覃夫子听到这话反而不慌了,有底气的答道“自古考科举的都是男子!女子只需要识得几个字做不了个睁眼瞎这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我并不认为我这样有什么错,只要这些男学生能一路科举最后金榜题名,他们家中的父母姊妹也可一朝富贵无极,得道升天!小姐大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庶民的科举之路有多么艰辛,这些男孩子都是家中下一代的希望。您为这些女子抱不平,怎么不问问她们是否是自愿坐在门边上的。”
听到这话,陈徽玉也不急“这学堂是我的银钱所建,你是个什么东西!领着我的银钱,用着黄花梨木。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男子想要将女子困在这方寸之地中,也要问问女子愿不愿意!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要不回头,你将你的学识交与你的姐妹,让你家中姐妹来替你教学,你就在家洗手做羹汤去罢——!”
随手指了两个坐在窗边的女孩子,让她们走过来。
两人小心翼翼的站在陈徽玉面前,此时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惹得这华服锦衣的陈小姐不快。
“给我把头抬起来,作什么畏畏缩缩的!”
对着其中一个身上打满补丁脚上穿着编织草鞋的女孩子平静的问道“你是像夫子说的那样自愿坐在门边的吗?”
那女孩子面色通红,眼神躲避。
声音小得可怜的回道“是的!”
陈徽玉语气温和的继续问道“为什么?”
这回那女孩子的声音比开始大了点
“因为父亲母亲都说,弟弟以后科考考上状元了,我就是状元郎的姐姐!以后能嫁个好人家。”
陈徽玉看到这穿草鞋的两个女孩子,手脚皆被冻得通红开裂,生了冻疮。
“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