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当日,灯火通明的合家欢乐之夜,随着一枚红色礼花在夜空绚烂绽放,秦魏两国在东禹县的南门外交了手。
魏国的统兵将军是老将华威,此次他携带长子华光贤、幼子华光里和八万大军兵临城下,大有一举攻破东禹县的气势。
反观东禹县,除阿达木带走的五千人外,目前只有原驻守军一万和常年弘带来的八千人马,兵马数量不足魏国四分之一,差距悬殊。好在白胜男对魏国会进攻一事早有准备,调兵的君令已出,按照时间计算,援军已在赶来的路上,不出半月定能赶到。
一夜苦战,战告捷,常年弘却不敢欢喜。遍地尸,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虽然此战魏国损失惨重,但秦国也没有吃到甜头,折损守军千余人的代价对常年弘来说,已属重创。
“将军,咱们刚取得大胜,您何以如此神伤?”
手中捏着马鞭,常年弘半躺在椅子上,思虑半晌,才扯出一抹笑容。他轻描淡写的表示自己只是有些困倦,并以雄壮的言辞告诉士兵他们一定能把魏军赶回魏国。士兵备受鼓舞,兴冲冲的跑了出去,把将军的豪言壮语向战友传达。
整理仪容,洗去脸上的血迹,常年弘将战告捷的好消息亲自禀报。白胜男闻言,当即犒赏全军白银万两。
“陛下兴致高涨,臣本不该说丧气话,但……”
常年弘欲言又止,半晌才在白胜男的鼓励下说出了为难之处,“华威的儿子华光礼过于勇武,常安与之交手时负了伤,臣现在没有趁手的副将可用,臣无用,请陛下责罚!”
为防凉州失守,常年弘此次救驾只带常安一名副将,与华威的全副武装、六名副将在侧确实无法相比,如今常安负伤,等于斩了他一条臂膀,让他如何不沉闷。
“此事并非爱卿之过,东禹县守将坚守其他城门,爱卿确有难处,这样,你先别急,朕……”
“常将军觉得老夫可能做你副将?”
白胜男的话音未落,孙先已经走了进来,他浑厚的声音响彻房间,如一声惊雷,炸碎了常年弘心里的巨石。
“孙元帅给佑江做副将?不行不行,这可太屈才了,若元帅愿意出山相助,佑江愿做元帅的马前卒!”
孙先的威名曾响彻诸侯国的战场,其虽非百战百胜,却总能打对手个措手不及,号称“虎口拔牙”
孙疾风,常年弘听过他许多战绩,心中很是敬佩。
“常将军谦虚了,孙先年纪大了,早已没有当年的勇武,做你的副将不算屈才,另外我还带来一位莽夫,若将军不嫌弃,也可为将军所用。”
孙先用下颚指了指门外黑着脸的许忠,笑了笑,“这小子从前是我的先锋,脑子不太灵光,但有股子力气。”
孙先若能出战自然能让秦国如虎添翼,但白胜男担心现在局势不稳,他的出马会给自己招致灾祸,也会掀起国内季国遗民的狂热。白胜男权衡着此事的利弊,并没有立即应允。
季洵看出她的为难,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缓和了气氛。随后又以不要轻易将全部底牌亮出为由,建议暂且不让外公出征。就在常年弘以为他生出二心之际,他却主动请缨,要求与许忠一同作为常年弘的副将亲上战场。
“云烽,朕知你勇武,可内政方面朕也需要你。”
白胜男心知季洵勇猛,但他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劫富济贫与战争相比不过是小打小闹,何况此战不是儿戏,无法让他练习,若一招不慎很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陛下治国有道,云烽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如今有一报国机会,还请陛下允许季洵为您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