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玉观音像一出,满堂哗然,就连苏梦池冷淡暗沉的眸光亦动了动,崔老太君原本黯淡的眸子亦瞬间犀利了起来。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爱玉观音,这尊南海观音像天然雕琢,人工雕刻得非常少,是一件十分难得的天然神品!
李晚宁攒起一个温婉端庄的微笑,福了福身子,“观音献寿星,晚宁恭贺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崔老太君激动得几欲站起来,痴迷的望着那尊高大的玉观音,“好!好啊!这份寿礼真是让我高兴!快抬过来让我看看!”
李晚宁得意的抿起微笑,挑衅的往傅嘉鱼脸上看了一眼。
莫说在场所有人都羡慕她出的风头,便是她那位最难缠的婆母,长信侯夫人此刻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过了今日,她回到侯府,婆母近日应当不会再刻意为难她了。
等她想法子怀上夫君的子嗣,婆母更会对她刮目相看。
她唇边笑意更深,“来人呐,将观音像抬过去,让老太君欣赏欣赏。”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晚宁的洋洋得意。
李晚宁眸子微眯,身形微僵。
傅嘉鱼淡然自若的从席位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单纯无辜的微笑,“宋少夫人是不是记错了,这份贺礼,分明是我送给老太君的贺礼才是。”
崔老太君抚摸玉身的手微顿,老神在在的坐回了罗汉床上。
在场众人视线又齐齐朝李晚宁与傅嘉鱼看去。
李晚宁脸色微沉,“昭昭,你胡说什么呢,这分明是我从卫国公府带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傅嘉鱼走到堂中,脸上笑意未减,落落大方道,“大家都知道,在嫁人前,昭昭一直寄居在卫国公府,这尊南海玉观音像明明就是我留在国公府濯缨阁私库里的东西,怎么就变成宁姐姐你的了呢?”
李晚宁似笑非笑,讶异道,“昭昭妹妹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难道我堂堂卫国公府还会动用你的东西不成?”
这话将傅嘉鱼贬低得一无是处。
卫国公府高贵,她傅嘉鱼低贱,她国公府根本看不上她这商女的东西。
不少夫人姑娘们低声议论起来,说的都是傅嘉鱼鲜廉寡耻,大庭广众出言不逊,想抢风头的难听之言。
傅嘉鱼心知李晚宁就是抓住了大家只看权势,士庶有别这一点,她们根本不相信南海玉观音像是她的,她们只知卫国公府是尊贵的高门大户,岂会挪用一个商女之物。
眼见李晚宁越得意,她勾起唇角,恭恭敬敬对崔老太君行了个礼,扬声道,“老太君,我可以证明,这尊玉观音乃是我母亲谢迎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