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发愁的时候,景秀带着人押了礼物过来了。
李栀栀看看这六抬礼盒,再看看一旁立着的景秀,简直快要迷惑死了: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命人送来这些绫罗绸缎?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李栀栀简直有些毛骨悚然了,清澈的丹凤眼望着景秀,柔嫩嫣红的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景秀小哥,我……我才刚满十三岁……”
那样正气凛然的尚佳若是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孩,那李栀栀此生唯一的偶像可就坍塌了,以后怕是要得厌男症了!
景秀见她如此,先是觉得好笑,俊秀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浅笑,可是笑容转瞬即逝——李栀栀看上去楚楚可怜,实在太像猛兽厉爪下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了。
他的心软成了一汪春水,柔声抚慰道:“姑娘尽管放心,我们大人没别的意思。”
景秀和玉明打小侍候尚佳,深知他家大人因为太过于爱惜自己的贞操,把贞操看得太重,不肯轻易托付于人,以至于活活把自己熬成了大号童男子。
这样一个贞节牌坊式的人物,素日只顾着长个子斗心眼努力往上爬,怕是连那男女情爱的窍都没开呢,怎么可能对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有什么想法?
李栀栀狐疑地盯着景秀的眼睛,见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是清澈,而且视线也不闪躲,这才放下心来,虚虚抚了抚胸前,嫣然一笑道:“天啊,差点吓死我了!”
她轻快地屈膝向景秀福了一福,笑盈盈道:“请景秀小哥代为上覆尚大人,多谢大人费心。”
一则不管尚大人出于什么目的,这礼物她都得收下;再有就是李栀栀凭直觉,觉得尚佳对自己没有恶意。
☆、第19章风波再起
景秀带着守备府的亲兵离开之后,李栀栀和小樱看着院中摆着六抬礼盒,面面相觑,半日无语。
不过李栀栀很快恢复了过来。她走过去打开礼盒一一看了,边看边笑着道:“这么多绫罗绸缎,咱们两个过年可有新衣服穿了,嗯,还有清白洁净的上好湖绵,你我一人一身棉袄棉裤是足够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所拥有的不过是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小樱眼睛看着那些精美雅致的绫罗绸缎,心中实在担忧极了:“姑娘,这位尚大人……”
在宛州城中,文官顶数知府大人了,而武将最大则是守备大人,如果守备尚大人就是看中了姑娘,那可怎么办呢?
因为一筹莫展,小樱简直快要愁死了。
比起小樱,正主李栀栀却很是悠然自得:“小樱,你不知道,尚大人那人生得很俊,人也傲得很,派头也很大,官架子也不小,他怎么可能看上我这小丫头!”
虽然李栀栀这么说了,小樱还是担忧得很,满脸愁容站在院子里,简直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好了。
李栀栀却是一个乐天派,见小樱发呆,她便自己楼上楼下接连跑了几趟,把那六抬礼物都抬进了楼上她的卧室——楼下的房间都不够大,放不下这六个大礼盒。
待小樱清醒了过来,李栀栀已经把活全做完了。
在羞愧之余,小樱更多的是惊叹:“我的姑娘啊,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李栀栀拿着重物上楼下楼跑这么多趟,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她也不嫌冷,卷起衣袖露出皓白如雪的手臂,得意洋洋地向小樱展示了一番肌肉:“小樱,我可是小美女大力士!”
小樱看着她那瘦伶伶的细胳膊:“……”
到了晚间,李栀栀挑选了一块玄色暗花缎子和一块浅绿潞绸,约莫这两块料子足够做一套衣裙了,便用绸布包了,和小樱一起送到了顾家。
顾家待她的恩情,她会一直记得的。
顾大嫂得了这礼物喜出望外,热情极了。
她家虽然家境小康,并不差钱,可是这两块料子的质地很好,色泽花纹也都是上品,实在是让人不由不喜欢。
因顾二郎也在家温书,顾大嫂怕李栀栀觉得不方便,便让顾小玉在楼上卧室招待李栀栀和小樱。
李栀栀与小樱跟着顾小玉上了楼,三个女孩子坐在床上闲聊谈笑,一时间笑成一团,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