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阑替她包扎好,取出薄毯盖在她身上。
孟知缈轻轻‘唔’了一声。
玉倾阑折身钻出马车,坐在外面。
孟知缈睁开眼睛,马车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一丝药草的清香。
她动一动,痛得她浑身抖,不禁叹一口气。
……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门前。
玉倾阑抱着孟知缈下车,婢女抱着常乐回房。
将她趴着放在床上,伤口一番折腾,又渗出血来,玉倾阑回避,吩咐她身边的青黛进来服侍她更衣。
“玉公子,主子唤您进去。”
青黛伺候好孟知缈,通知玉倾阑。
玉倾阑颔,进了内室,问了一遍她的伤情,便替她扶脉。
“此次回京,定然不会太平。我救你一命,你便代我护长姐和太子平安。”
孟知缈端庄的坐在床边,并不愿趴在床上。
玉倾阑静静地望着她,脸上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清泠泠的眸子此刻却是染着倦色。
“好。”
她此刻提出任何的要求,他力所能及,定然会答应。
玉倾阑收回视线,斟一杯茶递给她。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请求,只是担忧他会对她有所愧疚罢。
若是在大周,他便不会多想。大庆是她的地盘,她的人脉远于他,并不需要他的力量,亦是可以护住皇后与太子。
孟知缈不走心的理由,已经被他道破,而她被痛得分不出心思去思索玉倾阑心中是何想法。她喝一口水,润一润干涩的喉咙,下逐客令,“那位少年许会受到惊吓,你替我去探望他,安排几个人看护住他。”
玉倾阑想她大抵是太难熬了,今夜里接连两个请求,都能够令人轻而易举的拆穿她的动机。
他起身,“我住在隔壁,你有事可以命人找我。”
孟知缈敷衍的点头,只想他快快离开。
玉倾阑一走,孟知缈支撑不住的趴在床榻上。青黛打一盆热水进来,连忙剪开她的衣裳,动作利落的拆开玉倾阑包扎好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与纱布沾粘在一起,撕开扯动伤口,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
孟知缈一口咬住自己的拳头,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主子,您的身体与旁人不同,寻常的伤药于你不但无用,反而会有害处。玉公子他不知,您会不知?”
青黛着恼了,怨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受这般重的伤也便罢了,仍有玉公子胡乱折腾。
青黛将伤药一点一点清理出去,每一下,都似刀割一般,恨不得让青黛将她给劈晕了。
等伤口重处理好,孟知缈满身的冷汗,虚弱的喘着气,有气无力的盯着手背上的一圈齿痕,神色淡淡,“查出来是谁?”
“翼王。”
孟知缈眼底一片冰寒,翼王是大庆皇的大皇兄,先帝原配皇后之子,亦是废太子。
缓缓阖上眼,声音略微沙哑,“写信告知阿姐。”
“是。”
……
翌日。
孟知缈坐在榻上,青黛喂她吃早膳。
昨夜里痛得她一宿未睡,气色并不好,脸色比昨日里还要白上几分。
玉倾阑进来,看了眼她的脸色,将食盒搁在桌子上,“你昨日失血过多,我熬了一碗汤,你补一补。”
青黛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碗老母鸡汤。
“玉公子,大清早饮食要清淡,这大补汤有点腻,等午膳的时候奴婢温一下给主子喝。”
玉倾阑似有些窘迫,清了一下嗓子,“我疏忽了。”